这顿饭吃了很久，席间也算愉快，只是钱玖玖本想和荼蘼说一些事情的，却发现她似是有些心不在焉，遂只互换了传讯就暂且罢了。
不过，她还是从季默的口中得知窦清漳这段时间的表现十分不错，也算小小的了了一桩心事。
因为客栈那边还给他们留的有房间，钱玖玖和莫言也想回去见见窦家兄妹，并安排些事情，遂吃过饭后，季默便没有留二人。
因他腿脚不便，便让荼蘼代他送两人出了酒楼，而这时，外面已过亥时了。
钱玖玖两人回客栈时，恰逢看店的小二临时被掌柜的叫去了，所以前面并没有人发现两人回来了。
笃笃笃~
房门忽然被敲响，房中正一个学习一个调息的窦家兄妹瞬间睁开了眼。
“谁？”
窦清漳说着，抬脚走了过去。
外面没有声音，神识探查又因禁制暂时无用。
站在门前，他想了想，还是伸手拉开了房门。
“前，前辈？！”
当窦清漳看清门外的人是谁时，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屋内窦清蓉整个跳了起来，快步跑了过去，“前辈，你们终于回来了？！”
她一把拉开窦清漳，激动的道：“快请进啊前辈。”
窦清漳被妹妹一拉，顿时也回过来神，忙大开房门，让到一旁，对钱玖玖和莫言道：“两位前辈快请进。”
钱玖玖和莫言对视了一眼，含笑走进房中：“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是我们应该做的。”
窦清蓉看了哥哥一眼，先陪着两人往屋内走，窦清漳则赶忙将房门关上，同时将上一批收回来的丹药尾款和酬金一起拿了出来，转身来到钱玖玖面前双手呈上。
“前辈，这是那一批丹药交付后收回来的余款和酬金，请您查验。”
“嗯。”
钱玖玖应了声，伸手接过储物袋查看了下，准确无误。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听说了你这段时间的事，办的不错。”
“要不要跟着我做事？”
窦清漳一愣，有些没想到幸福的事来得如此突然，一时间竟然没能第一时间回答。
倒是窦清蓉，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忙高兴的推了一下他，提醒道：“哥哥，你不是一直想跟着前辈做事的吗？现在前辈答应了，你怎么倒傻了？”
窦清漳瞬时回神，激动的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当头就拜了下去：“多谢前辈，晚辈愿意跟随前辈，为前辈做事。”
“好。”
钱玖玖笑着抬了抬手，“起来吧，以后不必跪来跪去的，好好办事即可。”
“是！”
窦清漳高兴的答应着，正想起身，就看到旁边一脸为他高兴的妹妹，当即一顿，再次拱手问道：“前辈，那我妹妹她......”
“哥！”
窦清蓉一惊，连忙打断了他的话，歉意的朝钱玖玖一礼，“前辈莫怪，我没事的。”
“清蓉自知修为太低，不能随侍在前辈身侧，前辈不必因为哥哥的话为难。”
钱玖玖见状不由一笑，“谁说修为浅就不能跟着我了？”
“你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我总不能用一个撇一个，那样也太不近人情了。”
“好了，清蓉也留下吧，虽然我不会收你做弟子，但偶尔指点下你的炼丹术，还是可以的。”
“前辈......”
这一次轮到窦清蓉震惊了。
她虽然心中十分渴望能够留下，但她也有自知之明。
自己修为太低，炼丹术也才刚学着辨识药草，连入门都还算不上，这样的她连给前辈端茶倒水，当个侍女都不成。
所以，她早已做好了前辈只收哥哥不收她的心理准备了。
却没想到，前辈她，她竟然答应收下自己了？！
而且，还答应会指点她炼丹术？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大块天降馅饼给砸到了，砸得她晕乎乎的。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窦清漳大喜，忙朝钱玖玖拜下。
窦清蓉也连忙要跪，却被钱玖玖一道灵力扶住了，“好了你们两个，都说了不用跪来跪去，怎么就不听呢？”
窦清蓉闻言便也听话的站好，朝钱玖玖拱手躬身，恭敬的道：“清蓉谢过前辈。”
钱玖玖摆了摆手，“好了，也别谢来谢去的了，你们两个坐，我有事吩咐你们。”
“是。”
...
酒楼包厢中——
荼蘼送人回来的第一时间就重新起了禁制，然后看着一脸平淡的季默，问：“你真的要对中州那边动手？”
“就只为了帮那位钱姑娘？！”
“你，你是不是对她动心了？”
季默微微蹙眉，“你哪儿得来的结论？”
荼蘼：“那你为何......”
“对中州那边动手是早晚的事，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些罢了。”
他看着荼蘼，神色淡淡，语气微沉，“荼蘼，我此番决定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帮我自己。”
“你好生和钱姑娘沟通，尽全力完成她所交代的事，明白了吗？”
荼蘼眉间满是疑惑，但深知他性情的她知道，若他不愿说的事，她就是再问也是无用，说不得还会因此遭了厌弃。
所以，她抿了抿嘴，躬身应是。
“你还有什么事？”
季默见她答应后既不走，也不说话，只那么垂首站着，眸中划过一抹无奈。
荼蘼抬起头，眸中似有水光浮现：“公子，你将来若要走，能否带上我？”
季默心头重重一跳，看着她的眸光蓦然变冷：“荼蘼，你逾矩了。”
荼蘼倔强的看着他，却被他那满身冰冷刺得泪流满面。
她就知道，他从来没想过要带着她的。
“荼蘼知错。”
沉默了好一会儿，荼蘼稳了稳情绪，躬身道歉，而后低头告退：“荼蘼告退。”
禁制被解开，他听着那人离开的脚步声，握着轮椅扶手的手狠狠攥起，脸上的神色却愈加冰冷。
他连自己都顾不了了，如何还能顾得了别人？
为了回去，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但她不行，也没那个必要。
她不该将目光放在他一个残废身上，他亦不需要！
咔！
包厢内传来一声细微的破碎声，而后就再次恢复了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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