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应急光源将三道人影投射在防弹玻璃上，徐长胜的战术腰带还在监控探头顶端微微震颤。
金属网格地板上的焦黑孔洞冒出缕缕青烟，在曲文彪脚边聚成扭曲的蛇形图案。
“你知道伪造病理报告是什么性质吗？”徐长胜按住审讯椅扶手，液压杆里的油液突然停止沸腾，“故意破坏关键物证，至少判五年。”
曲文彪后颈渗出的血珠在半空悬停，折射出七种不同颜色的光晕。
他的影子在墙面蠕动收缩，最终定格成跪地祈祷的姿势，“那天晚上我亲手把张婉吊在体育馆横梁上，用的尼龙绳是从化学实验室拿的。”
苏铭的钢笔在笔录本划出尖锐声响，墨迹沿着纸页纹路渗成三维解剖图。
他看到模拟犯罪数据库里跳出的数据——张婉的颈椎错位角度与自缢特征完全不符。
“你女儿在加拿大读九年级对吧？”林天突然将平板电脑转向嫌疑人，屏幕上是渥太华某私立中学的实时监控画面，“圣劳伦斯河结冰期提前了两周。”
曲文彪瞳孔里的电路板纹路剧烈闪烁，审讯椅电极突然爆出蓝紫色电弧。
徐长胜后撤半步，战术靴底层的防弹钢板与地面摩擦出火星。
“三天前有人往你妻子的瑞士账户转了200万加元。”林天指尖划过平板，跨国转账记录在防弹玻璃表面投射出幽灵般的荧光，“对方账户属于圣乔治生物制药。”
液压杆传出金属疲劳的撕裂声，曲文彪的右手小指突然延长三寸，尖端刺入不锈钢桌面。
苏铭注意到那些纳米机器人正在桌面蚀刻出分子式——正是张婉血液里检测到的神经阻断剂。
“你们根本不明白……”曲文彪的声带发出合成电子音，审讯室温度骤降使他的睫毛结满冰晶，“当钟楼敲响第十二下时，所有监控都会重置。”
徐长胜猛地掀开物证箱，冷冻状态的尼龙绳突然活物般扭动起来。
苏铭按住他手腕，用钢笔在绳结处画出十七个受力点模拟图，“真正的凶器是某种高频振动装置，能在0.3秒内切断颈动脉。”
物证科传来的警报声突然变成某种古老编钟的韵律，曲文彪的影子开始同步震颤。
林天从西装内袋取出怀表，表盘上的珐琅彩绘正是三中钟楼的立体投影。
“二月十四日校庆晚会，你修改过钟楼机械结构。”怀表齿轮咬合声与警报频率完美共振，“那天张婉在后台更衣室失踪了四十七分钟。”
曲文彪皮肤下的金属光泽如潮水退去，审讯椅电极迸发的电弧在他锁骨位置烧灼出北斗七星排列的疤痕。
苏铭的钢笔突然自动书写起来，墨迹在纸面构建出三维校园模型。
“张婉翻墙时穿着限量版帆布鞋。”苏铭将模型投影到空中，鞋底花纹与围墙苔藓的压痕形成动态比对图，“但你说在校门口拦住她——那里距离围墙有四百米。”
七道人影在墙面轰然炸裂，曲文彪的虹膜纹路终于恢复自然状态。
物证箱里的尼龙绳停止挣扎，表面浮现出肉眼难辨的二进制编码。
“十一点零三分，你正在生物实验室销毁培养皿。”苏铭调出当日监控的帧率分析图，某个模糊人影的步态特征与曲文彪完全匹配，“而张婉的手机信号在十一点整就消失在体育馆方向。”
审讯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通风管道传来纳米机器人聚合的沙沙声。
徐长胜战术腰带上的磁吸装置自动脱落，在桌面拼出“替罪羊”三个字的甲骨文形态。
曲文彪喉结滚动着咽下某种液态金属，皮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免责条款。
“你们找到的尸体内脏早被调包了。”他扯开衬衫纽扣，心口位置嵌着块刻有希腊字母的钛合金板，“就像这个起搏器，随时能证明我有心脏病史。”
林天的怀表突然弹开暗格，露出里面微型激光发射器。
蓝光扫过钛合金板时，希腊字母竟重组成某个跨国医疗集团的LOGO。
“他们在你心脏装了信号发射器？”
没等曲文彪回答，苏铭的手机在证物袋里发出蜂鸣。
隔着防静电薄膜，他看到王虎发来的信息缩略图——二十七个国家的银行流水正在同步破译，某条暗网交易记录里的药物编号，与张婉指甲缝提取的化合物完全一致。
（本章完）防静电薄膜在苏铭指腹下发出细微的电流声，证物袋里的手机屏亮起幽蓝色数据流。
王虎发来的全息缩略图正在分解重组，二十七个国家的银行水印在审讯室墙面投下蛛网般的暗纹。
曲文彪锁骨处的北斗七星疤痕突然开始顺时针旋转，审讯椅液压杆里传出齿轮卡壳的摩擦声。
徐长胜战术腰带上的甲骨文“替罪羊”字样正在褪色，每个笔画都渗出淡金色的纳米溶液。
“去年十二月三日。”苏铭将手机倒扣在审讯桌上，墨绿色数据流顺着桌缝蔓延成国际汇款路线图，“你在温哥华皇家银行开通了联名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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