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早恋
翌日。
宋莹亲自去了一趟书记办公室，看着她写的那些东西，书记先是一惊，后来一问是李杰提出来的。
然后。
周书记又来了小院。
最近这段时间，他也是焦头烂额。
本来嘛，他都要被调走了。
这破烂摊子，谁愿意接，谁接。
但接任的人没来。
人家直接办了停薪留职，下海去了。
然后。
他就被牢住了。
不过，对书记，李杰又是另外一副态度，反正就是各种装傻充楞。
绝对不让对方抓到什么可趁之机，免得对方打着他的旗号，四处去忽悠。
对方能干得出来。
虽然没能掏出更多的‘干货’，但周书记还是把厂里的高层叫到一块开了个会。
同时。
宋莹也被提拔去了生产科，彻底脱离一线，成了副科长。
三天后。
由厂长带队，生产科、销售科的人随行，他们一起南下去了羊城。
宋莹没去。
儿子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她哪会出差。
再说了，她也走不开。
林武峰他们压缩机厂最近引进了一套德国生产线，为了尽快让产线投产，林副厂长亲自带队，亲自攻关。
吃喝住，基本都在厂子里。
是的。
林武峰现在已经是压缩机厂的副厂长，专门分管技术方面的工作。
他的升职，某种意义上也是父凭子贵。
当然。
林武峰的技术水平也过硬，像这次引进生产线，他还专门学了德文。
但临时抱佛脚，还是不太利索。
德国的工程师离开后，他每天都抱着一本德语大词典，一边看词典，一边对着机器慢慢啃。
李杰回家一个多礼拜，林武峰一共只回来了三趟。
工厂那边实在是太忙。
从他口中，李杰也知道一件事。
林武峰怀疑他们厂子被人骗了，从德国引进的那套设备，虽然事先知道是二手的。
试生产的时候，也没什么问题。
但真正到了投产阶段，大毛病确实没有，小毛病那是一大堆。
隔三差五熄火。
如果找德国技术员过来，那价格，他们压缩机厂真的吃不消。
太贵了！
来回机票、人工、零件更换等等费用，一趟要二十万RMB。
而且，人家不收RMB。
只要外汇。
厂里的外汇额度那么宝贵，哪能用在这种事上。
所以。
这就苦了林武峰，天天吃住都在厂里，不敢离人。
类似压缩机厂的情况，搁在80年代，其实还挺常见的。
封闭多年，突然大开国门，很多人发现世界变得太快，特别是那些出国考察过的人。
外国的月亮就是圆。
东西就是好。
生产线就是发达，哪怕是淘汰产品，也比现在厂里用的东西好。
然后。
又有一批人专门从事引进工作。
在这些掮客之中，人员构成十分复杂，其中少不了浑水摸鱼的人。
碰到这群人，那就有福了。
人家可不管什么售后。
东西一卖，居间费一拿，谁管后面的事？
再说了。
找到对方，有用吗？
指不定人家的背景比厂领导还要硬。
最后，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或者私下吃顿饭，几杯酒一喝，什么都过去了。
不过。
一些太热门的项目，情况要好很多，起码不会乱来，像林武峰他们压缩机厂。
那就另说。
厂子不大不小，引进的金额不高不低。
正是掮客们最喜欢的项目。
这些事，林武峰是不知道的，因为厂里引进设备的前期工作，他没有参与。
直到确定，合同签完，林武峰才介入生产线改造的事。
毕竟，林武峰是分管技术的副厂长。
没有他参与，机器怎么安装，后续又怎么投产？
在家又呆了几天，李杰又发现一件事。
林栋哲和庒筱婷好像‘早恋’了？
虽然他们两个在大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他面前，也是这样，但在他面前的时候，没有那么严谨。
偶尔会有点小互动。
既有眼神互动，也有悄咪咪的牵手。
换成普通的小孩子，肯定发现不了这种隐秘的小动作。
但，李杰是什么人？
这天晚上，林栋哲写完作业，洗好澡爬上上铺之时，李杰突然说了一句话。
“你跟庒筱婷是在谈对象吧？”
此话一出，林栋哲差点从楼梯上跌下来。
“你听谁说的？”
少顷，林栋哲又从木梯上爬了下来。
“没有的事。”
“是吗？”
李杰坐在床上，笑眯眯的说道。
“要不要我跟黄玲阿姨说一说？”
“……”
听到这里，林栋哲急了，但他也找不到什么好办法。
总不能‘杀人灭口’吧？
“你是从哪那里听说的？”
半晌，坐在李杰床沿边的林栋哲，憋出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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