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小姐曾无意间说过,鬼若是想走到阳光下,会被灼伤的,除非……”
大家长悠悠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能从暗无天日的深渊里,一步步爬出来,褪去鬼的皮囊,变成真正的人。可这其中的险阻,只靠暗河,想来是做不到的。”
“告辞。”侍卫说抱拳转身离开。
大家长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久久没有言语。
殿内的烛火明明灭灭,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冰冷的地面上,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寂寥。
宫家那对姐弟,到底是何用意?
是招揽,是合作,还是…… 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精心算计的利用?
一时间,无数念头在他心头盘旋。
直到那侍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他才低低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少年人啊……呵!”
他都快要忘了,自己年少时是什么模样了。
那些避不开的东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早已将他打磨得面目全非,再也找不回当初的半分模样了。
他指尖重重敲击了一下扶手,扬声吩咐:“来人!叫苏家主过来议事。”
他想到这次一同送来的苏暮雨传回来的那封信,他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苏家的人,什么时候这么不靠谱了。
再想到宫家姐弟手中那能困住天境杀手的毒药,他心中的忌惮便又多了几分。
只是可惜了,上面吩咐了,不能对他们家的人动手。
两年前那件事,便是前车之鉴。
到头来,暗河不少好手都被推出去当了替罪羊,始作俑者却隐居幕后,依旧纯洁无瑕。
月色如霜,清辉漫过漫天灼灼绽放的桃花,将这片幻境晕染得朦胧又寂寥。
回廊九曲,檐角如钩,堪堪衔住天边一轮圆满的皓月。
花径尽头,一道修长身影踏着碎瓣缓步而来,衣袂翩跹间,裹挟着满身清冷月色。
苏昌河把玩着寸指剑,剑身寒芒在月色下一闪而逝。
他踩着落满桃花瓣的小径走到院中,他在院中花树下站定,抬眼望向那个凭栏而立的背影,流霜似的月光倾泻而下,落了他满身,也落了那凭栏望月的姑娘一身。
“听今日的话,大小姐似乎对暗河很了解?”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温辞的目光依旧落在天边那轮皎皎圆月上,“毕竟家族存在了几百年了,江湖上的风雨见得多了,知道的东西,难免也就多了些。”
苏昌河脚步一错,倏然凑近。
他隔着回廊的栏杆仰头望她,月色淌过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冲淡了几分平日里的桀骜痞气,添了些许少见的认真:“那作为这个答案的交换,大小姐想要什么?”
温辞低头看他,忽然抬手,干脆利落地夺过他手中的寸指剑。
手腕轻翻,剑尖便挑起了他的下巴,冰凉的剑锋堪堪贴着他的皮肤,寒意霎时顺着肌理漫开。
“我想要的东西,现在的你给不起。而以后的你,未必愿意给。”
苏昌河浑不在意那用来抬起他下巴锋利的寸指剑,抬手握住了她执剑的手,带着几分灼人的热度。
他挑眉轻笑,“大小姐怎知我一定不愿意?不妨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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