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助快步上前扶起了他,要知道他跟着傅谨修这些年,这个男人就是以冷静着称。
他什么时候这么慌乱过?
秦助猜到肯定和孟晚溪有关系,看到他满手是血,他提议道:“老板,你先包扎……”
傅谨修没有听完他的话,一把掀开了他的手跌跌撞撞朝着前面跑去。
“老板,我叫司机开车过来。”秦助追上来。
看到傅谨修的表情,他直觉一定是孟晚溪出了事,否则他不会将昏迷不醒的妹妹丢在病房就离开。
库里南刚刚开过来,傅谨修一改平时的沉稳,拉开车门就将司机拽了下来,自己坐了上去。
还没等秦助叫停,他已经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一旁傻掉的司机小莫问:“傅总这是怎么了?”
“赶紧回家,肯定是太太出事了!”
傅谨修紧握着方向盘,还没有包扎的伤口在他如此用力的刺激下,鲜血顺着方向盘缓缓淌落。
昨晚看到她挽着霍厌的手臂出现,傅谨修吃醋喝了不少酒,酒意上头,为了不让孟晚溪摆脱禁锢,他没有给她留下挣脱的余地。
他以为傅艳秋就是和以前一样闹一闹,他们本来就隔得近,一去一回最多就二十分钟。
他想给孟晚溪一点教训。
可人算不如天算,当他看到傅艳秋躺在满是鲜血的浴缸里。
那一刻他就失去了理智,他的脑海里只有妹妹,却忘了那个被他遗忘的妻子。
他怎么能犯下这种愚蠢的错误!
昨晚那么低的气温一整夜,她该被冻成了什么样子?
溪溪,你千万不要出事!
傅谨修一路狂飙回家,到了家门口,他看到打开的大门。
院子里只有刚刚才来的徐妈,她拎着菜篮子,嘴里哼着歌,一夜之间仿佛回春十岁。
看到一身狼狈,满脸担忧之色的傅谨修,她还打了个招呼:“哟,先生昨晚又在外面过的夜呢,果然外面的屎都是香的。”
傅谨修对她的阴阳见怪不怪,从院子狂奔而去。
玄关的门开着!
家里一般不会有别人,他妈也在医院守了一晚。
难道孟晚溪解开了禁锢离开了?
这一刻他很矛盾,一方面希望孟晚溪自救摆脱禁锢,一方面又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主卧露台上的门大敞,寒风夹着雪花卷了满屋。
他离开前房间时是开了空调的,此刻温度却极低。
傅谨修迫不及待朝着浴室而去,浴室门也开着,他沙哑着声音叫道:“溪溪……”
浴缸里哪还有孟晚溪的身影?
只剩下那条蓝纹领带,以及浴缸里四分之三的水。
傅谨修捡起了领带。
领带上斑驳的血迹已经褪成暗红色。
孟晚溪的皮肤一向娇嫩,她为了能摆脱困境,曾用力想要挣脱。
哪怕手腕的皮都被蹭破了她也没有停手,直到最后一丝气力用尽。
看着血迹斑斑的领带,就好似有人拿着刀狠狠凌迟着他的心脏。
那个时候,孟晚溪该有多痛?
他垂下的眼落到地上的那张眼熟的方帕上,那是孟晚溪洗干净让吴助转交给霍厌的那张手帕。
上面还残留着男人身上标志的松木檀香味道。
傅谨修攥着领带的手一寸寸收紧,手臂的青筋凸起,每根骨节隐隐发白。
主卧露台的门为什么会大敞,他已经明白了原因。
是霍厌带走了孟晚溪!
傅谨修打开手机监控的回放功能,发现霍厌是清早七点多带走孟晚溪的。
也就是说,孟晚溪在浴室里待了一整夜!
溪溪,你怎么样了?
监控画面拍摄到霍厌满脸寒意用毯子裹着孟晚溪离开,他来来回回查看了每个角度。
从头到尾毯子没有动一下,也就是说孟晚溪在那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
傅谨修后悔莫及,满脑子都想着离开前孟晚溪那张略显病态的脸。
她声声叫着他的名字。
“阿修,你松开我,我真的身体不太舒服。”
“傅谨修,你回来!松开我!我的手好疼……”
“阿修,我难受……”
那一声比一声脆弱的声音,就像是敲在他脑子里的警钟。
如果她没有做戏,她是真的不舒服呢?
自己还把她囚禁在浴室一整夜!
想到这,傅谨修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怎么能对孟晚溪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秦助冲了上来,他不知道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傅谨修那张英俊的脸上残留着血迹,眼尾绯红,就猜出事情不妙。
“老板,太太她……”
傅谨修眸光黯然,声音低哑道:“联系霍厌,问他将溪溪带到什么地方去了?要是联系不上,就查全京市所有的医院。”
“是。”
秦助不敢耽误,飞快去查询孟晚溪的下落。
傅谨修紧盯着领带上的血迹,声音沙哑之极:“溪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出事!”
秦助放缓了步子,小心翼翼开口道:“傅总,霍厌那边中断了联系,你也知道他这几年都在港市发展,一向深居简出,从未露面,他要是断联,摆明了是不想你找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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