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放任孙若谦不常来她这里，她又担心他被府里那位牵绊。她以为凭着他们几年的感情，就算几个月不行房事，孙若谦也不会改变情谊的。
没想到，只一个月，孙若谦就显出厌弃之色……
另一头，孙若谦气冲冲地回了府，想到他如今已经成了亲，晚上睡觉得去春归堂，就极不情愿地去了那里。
到了春归堂门口，见院门还是像上次来时一样紧闭着，而且门外药味浓郁，更添嫌弃。
孙若谦心想：我真是喝多了，怎么会来春归堂，这里有什么好来的。
于是转身走了。
实则孙若谦来过春归堂门口的事，里头的守门婆子马上禀报给了顾庭容。好在孙若谦主动离开了，顾庭容吩咐人熄灯睡下，若孙若谦再来，直接将人推拒了事，不用再告诉她。
孙若谦离了春归堂，径直去了书房。
折腾到这么晚，一直近身伺候孙若谦的小厮砚洗也犯困了，左右书房有专人伺候，孙若谦便叫砚洗退下了。
红绫是专职在书房伺候的丫环，自从孙若谦去临江老宅读书开始，府里便派了她到书房做事，主要就是打扫的活计。
如今孙若谦回来了，他又不爱去夫人那里，多半是留在书房打发时间的，自此红绫又多了伺候主子的活。
往常红绫可以早早睡下，没想到今晚孙若谦没在外头留宿，反而来书房睡，红绫当即跑来伺候。
为孙若谦宽衣、梳洗，她闻到主子身上有浓重的酒味，神色也似不大高兴。
红绫心思活络，府里早就暗传大爷要纳妾，因着府里银子不够，纳妾的事才拖了拖。那个女人暂时安置在外头，大爷每天晚上就是睡在那个女人那里。
今晚大爷喝多了都没睡在那里，八成是和外头那个有了龃龉。
红绫正是十五岁的娇嫩年纪，今年有了少女怀春的心思，偏巧大爷又回府了。她就算见过的男子少，可也知道大爷这样白净隽秀的容貌是难得的好看。男子的气息在她鼻尖游荡，红绫便忍不住心猿意马了。
她只是个奴婢，到了年纪若不赎身，就得在府里配个小厮。小厮也是个下人，有什么好的？
以她的容貌，就算给主子做妾都使得，配给小厮岂不委屈？
起了心思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今晚不正是天赐良机！
红绫柔声道：“大爷，如今入秋了，晚上天凉，泡了脚再睡更舒服。我去给大爷打洗脚水来，大爷稍坐。”
孙若谦不以为意，点点头。
红绫喜上眉梢，利索地打了洗脚水过来。
她为孙若谦脱了靴袜，又捧着脚将其轻放入水中，问：“大爷，水温可是正好？”
孙若谦有些飘忽，只感觉耳边的声音柔柔的，比秦如烟的声音多几分甜美。又感受到双脚被人捧起，很快进入温水中，甚是舒服。
“正好，舒服。”孙若谦回答。
“奴婢会些按摩手法，这就给大爷按按，对大爷的身体好。”
紧接着孙若谦就感受到脚底传来酥酥痒痒的感觉，有双柔嫩的小手抚摸着他，所到之处，舒爽无比。
孙若谦在府里虽说是个主子，但从前府里拮据，他身边除了砚洗近身伺候，并没配备丫环女使。后来顾庭容嫁了进来，府里有钱了，他却去了临江老宅，身边只有秦如烟服侍，也是没有别的丫环。
今晚是难得的有个丫环服侍他起居，他不仅觉得新鲜，而且还觉得……这感觉甚好！
“你叫什么来着？”孙若谦问。往常在书房时也见过红绫，却一直没注意她，更没记得名字。
红绫内心狂喜，但面上还装作寻常：“奴婢叫红绫。”
“我不在府里的几年，都是你在书房打扫的？”
“是，奴婢每日打扫书房，因想着是大爷日后要处理公务用的，是以特别仔细。书房的角角落落我都熟悉，日后大爷若要找什么，只管问奴婢，奴婢一定知道东西放在哪。”
“多大了？”孙若谦听着红绫的声音清清脆脆的，似是能把他心中的烦闷拂去。
“上个月刚过了十五岁生辰。”
“倒是还年轻，离配人还有几年，不过你要是想挑个好的，如今也该物色起来了。”
红绫俏脸一红，轻轻地将孙若谦的双足搁在水中，指尖若有似无地抚过脚背，然后离了他的双足，跪在他面前。
“奴婢倒没想这么多，眼下服侍好主子要紧。”
脚上的触感消失，那双柔弱无骨的手给予的舒爽感也即刻没了，孙若谦顿觉空落落的。刚才脚背上那若有似无的轻点，简直能点进他心里去。
“左右现在闲着，不如你想想你未来的打算，想嫁个什么样的男人？”孙若谦定定地看着红绫，那染上红晕的脸颊像蜜桃般诱人。
红绫知道大爷正看着她，而且她能感受到大爷的目光带着灼热。
她心里暗喜，面上怯生生地说：“奴婢只是个下人，听说下人配人，都是主子说了算。大爷是奴婢的主子，让奴婢嫁个什么样的男人，任凭大爷做主。大爷容貌好，才学好，心地也好，大爷给奴婢挑的男人，定然不会差的。奴婢只要安心地服侍我的男人，每天睡前也这样给他泡脚，揉脚，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每天给别的男人揉脚……
孙若谦顿觉心里堵的慌，会有另一个男人和他一样享受红绫揉脚，怎么想怎么不爽。
“我有你说的这般好？”
“自然，奴婢没读过书，说不出多少词出来，在奴婢眼里，再多好听的词都形容不出大爷的好。”
“那你觉得我与什么样的女子才相配呢？”
“奴婢觉得夫人长相很美，只是若配像大爷这样优秀的男子，几个夫人都不够配的。”
“我可知道你们女子只想着让夫君一辈子只有你们一个妻子，不能再有旁的女子，好似我们男子三妻四妾就是对你们不忠，你却说我配几个夫人都使得，岂不诓骗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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