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卓妍的名字，王传君的面色又变得有些异样。
“陆先生，卓老师是个好老师，但现在她不在了，那个班已经让其他老师管着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
“我不介意。”
陆远很干脆。
反正他没有孩子，只是单纯过来骗人的，肯定干脆得很。
王传君扶了扶眼镜，陆远发现了一个小细节，扶眼镜这个动作似乎是王传君紧张时候的习惯。
其实每个人紧张时都有一些小动作。
比如说咬嘴唇，指甲抠衣角，不自觉抖腿等等，但像王传君这样靠扶眼镜缓解紧张的，陆远还是第一次见。
“那我安排一下。”
“陆先生留个电话，之后我会安排人联系你，准备孩子的转学考试。”
王传君有些心虚。
看样子，他知道一些明智小学的黑料。
想要从王传君的嘴里套出明智小学的黑历史，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短暂的接触之后，陆远能感觉到，王传君是一个很谨慎敏感的人。
他这张儒雅随和的皮囊下，藏的是一颗敏感躁动的心。
陆远低头填写申请表。
基本都是瞎写。
申请表上，除了名字是陆远的真名外，其他信息都是胡乱写上去的。
填完之后，陆远将申请表递了回去：“那我就不打扰了，之后等贵校联系我。”
王传君扫了一眼申请表，没有仔细看：“陆先生放心。”
陆远不再迟疑，直接离开了校长的办公室。
总的来说，这一趟收获并不大。
陆远其实并没有从这些人的口中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但关键是人，一个邓亚，一个王传君，感觉都可以再挖一挖。
陆远有一种预感，邓亚和庄栋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
明智小学校门口。
陆远和郑来打招呼：“郑叔，我要走了。”
现在已经快放学了，郑来也不敢继续打瞌睡了，看到陆远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孩子转学的事情商量得怎么样了？”
“商量好了，等考个试就能转进来了。”陆远显得很热情，郑来就喜欢这种能聊天的年轻人，平常自己一个人，都没人聊天，只能打瞌睡。
陆远也不着急走。
两人在保安室坐了下来。
陆远打量了一下保安室的布局，空间不大，可能只有十个平方米，但生活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很小的卫生间。
郑来吧唧着烟：“我孩子都不在家，老伴去世得早，回去也冷清得很，干脆直接住在保安室了。”
“郑叔，你对学校里那片人工湖了解多少？”
陆远问道。
郑来愣了一下：“你怎么对那个感兴趣？”
陆远笑了笑：“刚才出来的时候逛了逛，正好看到了，没想到小学里还有那么大的人工湖，有些好奇。”
郑来没有多想，毕竟收了陆远的一盒烟，自然是把能说的都说出来了：“那片人工湖建成也就几年，连十年都不到，听说之前是一栋楼来着，直接拆了。”
“那楼是危楼？”
“听说是。”
郑来抖了抖烟灰，眼神微眯，似乎在回忆一些往事：“不过我觉得和危楼没啥关系。”
郑来悄咪咪的压低声音，显然是要说一些秘密。
陆远凑了过去，郑来低声道：“你想想，明智小学才多少年的历史，那栋楼充其量不过几十年，其他楼都没问题，就它成了危楼？这不是扯淡嘛！”
陆远认同地点头。
这也是他心里想的。
郑来抬头看了一眼保安室外，确定没有去其他人，才继续说道：“我听说是闹鬼才拆的。”
陆远眼神一凝。
“闹鬼？”
郑来不忘叮嘱陆远：“我告诉你，你可别往外说。”
“那栋楼之前是领导楼，校长办公室啥的都在那栋楼上，但据说有一天，有人从那栋楼上掉了下来，当场死亡。”
“当时明智小学的校长，人家有背景，把消息压了下去，但从那开始，那栋楼就开始闹鬼了。”
“不少老师路过那里，都看到了有人从楼上掉下来，但跑过去救人的时候，发现地面干净得很。”
郑来年纪大了，对这些事情反而有点深信不疑的感觉。
人老了就是这样。
对鬼神敬畏得很。
陆远眼神微闪：“只有老师看到过吗？学生没有看到过？”
郑来啧了一声：“闹鬼肯定是晚上，大晚上孩子早就放学回家了，学校里哪还有学生啊！”
陆远恍然大悟。
郑来接着说道：“后来听说那位校长的家里也开始出事，先是孩子失踪，再是老婆出车祸，请了不少人来驱鬼，最后有人给他支了一招，把楼拆了。”
陆远有些不解：“拆就算了，为什么要建成人工湖呢？”
郑来也不清楚，但他自己猜测了一下：“鬼从楼上跳下来，没有落在地面上，而是落入水中，那他就会觉得自己没死，就和跳水一样，可能这样就不会去祸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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