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糖衣在嘴里碎裂的声音清脆，甜滋滋地化在嘴里，混合着山楂清香的酸味，味道无与伦比。
“好棒！”小鸣好吃得直跺脚。
大丫眼睛也亮晶晶的。
“糖的里面只有山楂吗，不能有别的水果吗？”小寒一边吃，一边疑惑道。
这句话倒是给了杜玥饶很大的启发，正好锅里还剩很多冰糖浆没有用。
顾婉显然也明白了杜玥饶在想什么，他们来的时候拿了不少水果。
两个女人利落地将水果削皮，切块。
冰糖梨块，冰糖罐头黄桃，冰糖苹果……
孩子们看着面前多种多样的冰糖水果，兴奋得两眼放光。
大人们也毫不客气，各自品尝着。
锅里的山楂蒸好了，将盛满山楂的碗提出来，把里面的山楂捣碎成山楂泥。
杜玥饶趁着大家不注意，往里面添加了一些蜂蜜，味道更加香甜。
顾婉给大家泡来茶水，这茶还是当时她所在的单位发的，所以品质非常不错。
温暖和煦的下午里，大家喝着茶，一边吃着吃着香香甜甜的水果，一边聊着天。
幸福也不过如此。差不多下午四点的时候，众人一一道别。
顾风带着两个孩子，骑着自行车先行离开。
双胞胎和大丫三个小家伙还有些依依不舍。
杜玥饶答应他们过大年的时候，再来找他们玩。
冯磊和顾肆出门聊天去了。
杜玥饶正要走的时候，晨晨哭了，顾婉连忙去屋子里喂奶。
客厅里只剩下杜玥饶和大丫。
杜玥饶忽然想到了什么，蹲下身来，平视看着大丫。
“大丫，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冯叔叔。”
大丫看着杜玥饶，脸上的无忧无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忧伤。
“他对娘好，我不想看娘那么辛苦，谁对娘好，我就喜欢谁，就算他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杜玥饶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说出来的话。
不过结合她的生长环境，能说出这样的话，似乎并不奇怪。
即便如此，杜玥饶依旧震惊大丫对顾婉的感情。
人们都说父母对孩子的爱非比寻常。
她则认为，孩子对父母的爱更加长远。
在普通家庭，从每个孩子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深爱着他们的父母，这种爱，贯穿一生。
杜玥饶摸了摸大丫毛茸茸的小脑袋，意味深长地说。“大丫，大人们有自己的选择判断，你不必为此发愁。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这样你娘才会过得开心。”
大丫似懂非懂地点头：“我知道了，二舅妈。”
“好孩子。”
杜玥饶和顾肆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雾蒙蒙了。
见杜玥饶一直若有所思，顾肆问道。
“临走之前，顾婉和你说什么了？”
杜玥饶摇头，“不是顾婉，是大丫。”
“你说，会有孩子和娘不亲吗？”
“有，不是亲生的。”
顾肆说完这句话后，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杜玥饶听了他的发言不由一愣，顾肆的这句话当中，似乎带着别样的含义。
大脑中不由自主闪过这种细碎的画面。
顾母对顾肆的防备。
顾肆和顾辉与顾风没有丝毫相似的脸。
顾肆和没有血缘关系的谢余泽与谢启东却是那样的相似。
这一切的一切，当真只是个巧合那么简单吗？
还有上次，谢启东把顾肆叫出去的时候，到底说了什么，自己问他的时候，顾肆很明显是在转移话题。
杜玥饶心中逐渐浮现一个答案，但是这么大的事，她不敢问顾肆，也不敢随意确定。
只能将心中的猜测掩埋。
不过她都能发现其中的端倪，那顾肆谢余泽谢启东肯定早就发现了。
杜玥饶有预感，距离真相浮现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夫妻两人到家的时候，看见自行车在顾父家门口，想来两个小孩应该也在里面。
杜玥饶推门进去，打量着顾家。
虽然两家人只有一墙之隔，但杜玥饶已经有很久没来过顾家了，细数起来，上次来这里还是邱梅偷肉那一次。
话说，邱梅回娘家之后，顾家少了个主要干家务活的人，环境愈发凌乱了。
院子房子都是脏兮兮的。
大人孩子的衣服堆在院子里，顾母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这大冬天的，根本洗不完这两盆衣服。
“娘！”两个小家伙蹦蹦跳跳跑到杜玥饶面前，杜玥饶这时才看见角落里的顾耀祖。
顾家只有他一个人。
他正坐在柴房门口的凳子上，帮顾辉编筐，他编的筐整整齐齐，十分漂亮。
杜玥饶就看出了是顾耀祖主动要到这里编筐的。
顾家人是不会让一个孩子，在冰天雪地之间出来编筐。
他不再是从前那样的小霸王模样，而是低着头，畏畏缩缩，好像一直见不得光，人也瘦多了。
“婶……婶婶。”
顾耀祖的时候甚至都不敢看杜玥饶的眼睛，杜玥饶见状礼貌性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
“天色黑了，回家去等你爹他们吧。”
顾耀祖闻言，放下手中的东西，冲着杜玥饶弯了下腰，才走进家门。
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顾父顾母并不在家里，杜玥饶和顾肆领着两个孩子直接走了。回家以后，顾肆将东西安置好，去厨房做饭。
杜玥饶带着两个孩子进房间，给他们换衣服。
“耀祖哥哥，怎么变成了那样？”两个小家伙抬头看着杜玥饶，一脸疑惑。
现在的顾耀祖，和他们印象中那个人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人。
杜玥饶不知道怎么和两个孩子解释，于是询问他们。
“你们觉得这种改变，是好是坏。”
小鸣摔先抢答：“当然是好的了，这样别的小朋友就不会被他欺负了！”
“我觉得不是特别好，耀祖哥哥有点不太像他自己了，就……怪怪的……我说不上来，但是感觉他很难过。”
情绪敏感的小寒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年幼的思维让他说不出太具体的东西。
杜玥饶点头，抱着两个孩子认真地说。
“每个人的性格都是由天生和后天共同决定的，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就像一棵小树，总不会是笔直的，所以就需要家长和老师，帮他修剪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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