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楠麻利地收拾完碗筷，走进卧室。
“咦？”
今天回来饭都没吃就，倒头就睡？
平时不都得和她腻歪一会儿，再美美地睡上一觉吗？
难道是今天在厂里累着了？
她轻轻地关上灯，也钻进了被窝。
秋天的夜晚已经有些凉意，她不自觉地往李卫国身边靠了靠，入耳的却是他均匀的呼吸声。
她轻轻推了推他，“卫国？”回应她的只有呼噜声，睡得可真沉！
丁秋楠移动了一下身子，侧卧着看着身旁熟睡的丈夫。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她能清晰地看到他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在梦里吃到了什么好吃的。
她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轻轻撩起一绺长发，缓缓凑近他的鼻尖。
“嗯？”
一股淡淡的橘子味钻入她的鼻孔，丁秋楠下意识地又嗅了嗅，“怎么会有橘子味？”这味道清新自然，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
她记得家里好像没有橘子啊，而且这个季节也不是吃橘子的时候。
……
第二天。
李卫国悠悠醒来，轻手轻脚地掀开棉被，指尖触到枕边人散落的发丝。
丁秋楠翻了个身，露出半张睡颜。
他掖了掖被角，就起了床。
李卫国哈着白气刚到轧钢厂大门。清晨的薄雾还萦绕在青砖墙头，就听见保卫科王科长那标志性的沙哑嗓音从保卫科方向传来。
他璇即望去，看见王科长穿着呢子大衣正攥着个牛皮纸信封朝他招手。
“卫国兄弟！”
王科长三步并作两步凑上来，李卫国老远就闻着一股烟油味。
他道：“是王大哥啊！有什么事吗？”
王科长笑哈哈道：“昨晚送来那小子我们狠狠教训一顿。”他凑到李卫国耳边道：“他家人也过来，还把杨厂长叫来了。他们家跟杨厂有点亲戚关系。把计划外物资钱赔了。杨厂长出面，我们保卫科也把人给放了。”
李卫国本来都不记得这事了，老王一说，才想起来。有听见老王后面的话，眉头一皱，杨厂长的亲戚。
李卫国见老王把信封给他，不用想这里是赔的钱，再说这计划外物资钱也是一个借口，也是想给对方一个教训。
“王大哥，这不马上过年了？”李卫国右手随意一挡，“保卫科兄弟们都辛苦，分了买些年货。”
王科长正要开口拒绝，忽见李卫国变戏法似的从白大褂兜里摸出个褐色小瓶。
“听说嫂子的风湿又犯了？”李卫国把小瓶子递给对方，又道：“这是新泡的杜仲酒，早晚各一盅。”
王科长接过，说道：“卫国，这！这！”
“我先去医务室了。”说完李卫国跟老王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易中海、何雨柱都好奇看见这一些，易、何2人道：“没什么事吧！”
“没事，老王找我，等下帮他拿点药。”
易中海只是“哦”一声。
何雨柱觉得这里面有事追问道：“拿药老王头，自己可以去拿。”他璇即 凑了过来道：“给我说说呗，我嘴巴严不乱说。”
李卫国想看傻子一样看着傻柱，难道我跟你说，我带梁拉娣她们去买衣服。才又件事。等下傻柱大嘴巴子跟丁秋楠一说，自己媳妇可是认识梁拉娣的，等下被知道还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李卫国说道：“不信，你自己问老王去。”说完他头都不回就走了。
易中海道：“柱子，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这不是好奇吗？”何雨柱挠了挠道。
“还不快去食堂做饭。不该你操心的事少操那份心。”易中海说完直接往车间方向走去。
上午9点30分。
“啊！”一声惨叫打破了锻工车间的忙碌节奏。原来是年轻力壮的工人小张，在搬运沉重的钢铁部件时，一个不小心，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右手臂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
七八个工人听见动静，看见了二十出头的青工瘫坐在油污里，右手臂软绵绵耷拉着，棉袄袖管已经被血浸透。
“快，赶紧送医务室！”车间主任见状，立刻大声喊道。
易中海正在附近忙碌，听到这声呼喊，心头猛地一紧，手上的工具都来不及放下，抬脚就朝着声音的源头奋力奔去。只见年轻工人小张痛苦地瘫倒在地上，手臂以怪异的姿势扭曲着，周围围满了惊慌失措的工友。
“别碰他！”易中海气喘吁吁地赶到，他神色严肃，大声喝止了正要伸手搀扶小张的工友。八级钳工的身份让他在车间里极具威望，工友们听到他的话，都下意识地停住了动作。
易中海又转身，对同样慌了神的车间主任说道：“赶紧派人去医务室请李主任过来看看，千万别随意挪动伤者，以免造成二次伤害！”
车间主任脸色煞白，手不停地颤抖着，忙不迭地点头，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好，好，赶紧去医务室叫人！”
10分钟后，李卫国一路小跑赶来，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有些急促。
他迅速蹲下身子，指尖轻轻搭上小张肿胀得老高的腕脉，微微闭眼感受了一会儿，旋即睁开眼，对车间主任说道：“找块门板，一定要平的，这样搬运的时候才能最大程度保证伤者的安全。”
车间主任赶忙指挥身边的人：“快去找，动作麻利点！”
李卫国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自己的棉衣扣子，露出内袋里插着的牛皮针包。他手法娴熟地捻起一根三棱针，稳稳地扎向小张的合谷穴。
瞬间，原本面容痛苦扭曲的小张，表情慢慢松弛了下来，紧皱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
“李大夫，这胳膊......”车间主任盯着小张翻卷的皮肉，声音发颤，眼中满是恐惧与担忧。
“桡骨错位，肌腱撕裂。”李卫国边检查说“劳驾打盆温水，要滚烫的。得先清理一下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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