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出现幻觉。
罗伊人心往下沉，都说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两个是邻居，那总有串门的时候，历史上多少天才，最后是以疯收场的？
远的不去想，罗伊人临床学的导师就是个疯子，后来从一线退到教职，再后来，差点在教学中割断了学生的脖子，这才最后被确诊。
那也是个大儒，贡献了两天新闻素材，就从此销声匿迹。
罗伊人不禁在想，如果是她们姐妹，闹到一个傻，一个疯，来结束这一场天才传奇，应该能多火两天吧。
毕竟，孪生姐妹，更有看点。
罗伊人手肘支在膝盖上，捂住眼睛，压住对未来的恐惧，问莫靖川刚刚说的什么。
莫靖川：“我是问，你最近很缺钱吗，为什么接黑市手术？”
其实，他早有这方面的猜测了。
罗伊人把脸从手掌中抬起来，“我是怕罗依觉得我缺钱。”
莫靖川眉毛一下拧了起来。
“你说清楚。”
“她在给赵风当女朋友，因为赵风说每个月给她十万当酬劳。你应该不知道吧。”罗伊人不再斗气，平静陈述中，带着无奈和心疼。
“她花了整整一个月的女友费，给我买了个包……就为了买个包，她连包|养的事都干出来了，莫靖川，你说我怎么能不反省，是不是我这个当姐姐的，过得太可怜了，让她都看不下去了……”
罗伊人抻出一截袖子，往眼角上擦了擦。
“你别怪罗依，她还是个孩子，分不清是非。她跟赵风也就是清水之约，她答应到这个月底就结束，你就当不知道，好吗？”
接下来的一路，车子里没有一点声响。
莫靖川侧脸，望向车窗外。
罗伊人看不见莫靖川的表情，只是逆光里看着侧影，五官深邃勾勒，如十万重山，眼中积蓄着遮天蔽日情绪。
……
黑色的幻影，穿越半个城市，最后停在了莫靖川和罗依的公寓楼下。
早上七点半，一个上班族开始忙碌的时间。
罗伊人以为莫靖川是赶着上班，所以才叫司机开到了这里，看着莫靖川下车，她没动，等到她那一侧车门被莫靖川拉开。
“怎么？”罗伊人问。
“罗依为你担心了一晚上，上去露个面，好叫她放心。”
……
昨晚，罗依下厨做晚饭，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一厘米的口子，鲜血如注，不深，但足以吓人。
莫靖川把罗依直接给拎到了医院，打破伤风针。
仁爱医院，作为罗伊人战斗的地方，上上下下基本都认识罗依，小护士帮她包扎好之后，还问：“今天怎么罗医生没来上班？”
罗依留了心，出了医院打电话给罗伊人，发现电话不通之后，又去了她家，她的办公室，在一切联络未果的情况下，终于动用了莫靖川的人脉。
层层追踪，逐级渗透，经过了一夜的活动，罗伊人这才能从里面被捞出来。
罗依担心一晚上，一见罗伊人这副憔悴样子，上前就抱住姐姐。
“一夜没回家，班也不上，电话也不接，你到底去哪了？！。”
罗依还不知道真相，这一点罗伊人和莫靖川有共识。
罗伊人回抱罗依，苦笑：“朋友出海，我跟着去玩了一天一夜，海上信号不好嘛。”
罗依从怀里挣脱出来，半信半夜地打量她，脱妆、眼肿、长发蓬乱，嗯——
“一看你就是玩脱线了，害我白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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