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变天了，但波及不到枫城，更影响不到沉霜。
跟她唯一有关联的只有眼前，被他们从渭城悄悄带走的枫大女学生。
沉霜隔玻璃看一眼，有印象。
在市局用来砸女明星的书，是眼前的女大学生给捡回来，当时自己还向她道谢来的。
没想到大哥让柳如烟来接自己，竟然是为了这个女孩，望着她一身病号服躺在床上，脸上早已经没了往日容光，形如枯槁。
沉霜疑惑道：“如烟姐姐，我记得她是纪晴的临时助理，怎么会被送去渭城生物研究所。”
砸人风波过后，从那些艺人的谈话中，知道她只是在XG打暑假工，是纪晴的临时助理。
柳如烟站在旁边道：“我们也不清楚，她获救后一直不肯说话，只从上次的登记表知道她叫许瑶，二十岁，目前在枫大读工商管理，开学便读大二。”
简单介绍完女孩的身份信息，柳如烟无奈道：“你们把她救回来后她便一心求死，好几次想割腕自杀，亏得医护人员及时发现制止，我们实在想不到办法，夏副队说可以让你过来跟她聊聊，看能不能劝劝她配合我们工作。”
“如烟姐姐，你稍等一下，我先跟学校要她的学习成绩。”
沉霜知道叫她来的原因，没有第一时间进去安抚许瑶，而打电话查她的学习成绩。
枫大那边很快就传来许瑶的成绩单，沉霜看一眼道：“虽然不是什么天才妖孽，但好歹也是个张涛2.0，可惜她没有张涛的运气，没有被人带着飞升。
“许瑶，你还记得我吗？”
沉霜穿着防护服，摘下口罩坐在病床边的椅子里，一脸平静地问。
许瑶微微转过头，看到沉霜时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不过很快便暗淡，眼神里透着自卑怯弱。
“我看过你的成绩，挺不错的，想转专业吗？”沉霜没有去安慰许瑶，直奔主题建议她换专业：“我觉得你应该转读法律专业，或者是去做艺人，将来站在耀眼的位置，打脸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渣。”
“知道我为什么去做纪晴的临时的助理吗？”许瑶终于开口了，几天没有说话，声音沙哑得可怕
“你想做明星，给明星做助理，更容易被导演看到。”沉霜说出许瑶的梦想，淡淡道：“你有野心有计划，但死人是没有机会做明星。”
结合上前面的话，就是你想当明星我能帮你。
许瑶苦笑一下道：“我没有纪晴的美貌，也没有科班艺人的演技，就算机会摆在眼前也抢不到。”
“你这张脸走偶像剧赛道肯定不行，但是……”沉霜给出中肯的意见，原本快要死心的许瑶听到了那一声“但是”，眼里又重新燃起希望。
“你长相清新，又带着点书卷气，可以走文艺路线，不过后天的努力更重要。”沉霜说完又一个转折，无论是科班还是非科班，如果不努力都会泯然于众。
许瑶沉默几秒道：“我会努力提升自己。”不只是演技。
“现在可跟外面警察姐姐聊聊吗？”沉霜指指门外的柳如烟道：“你们上次见过的，她是我见过最和善的女警。”
“王家势力那么庞大，就算我说了又有什么用。”许瑶知道警察想问什么，但是一想到王家庞大的势力，就觉得自己出面作证，不仅告不倒王爵父子，还会搭上自己的前途。
“当然有用。”沉霜含笑道：“警方已经掌握不少王家父子犯罪的证据，只是牵连太广，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展开行动一举摧毁后面的势力，不然取缔了一个王家，还会有另一个王家出现。”
“我明白的，你让她进来吧。”
知道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抗争，许瑶终于愿意接受警方问话。
“好的。”沉霜笑着起身打开门道：“如烟姐姐，许瑶愿意配合你们问话，你们快进来吧。”
“谢谢霜霜。”柳如烟冲沉霜一笑，带着崔岩走进去，坐下来直接道：“都是老熟人了，我们便不再介绍自己，直接开始吧。”
沉霜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门口外面用手机打游戏。
看到崔岩打开录像设备，柳如烟打开记录薄问：“许瑶，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去的渭城的生物研究基地？”
许瑶听着沉霜手机游戏的声音，像是吃了定心丸，缓缓道：“是王天赐介绍我做纪晴的临时助理，我们同系，他是高两届的学长，平时对大家挺好的，系里很多同学都托他帮忙安排暑假兼职；
我原本是想去临时演员，结果却分给纪晴做了临时助理；
上次在警局，知道XG娱乐不是星光娱乐后，我就有换一份的工作的打算；
我自问把情绪隐瞒得很好，但第二天去给纪晴送早餐，我只是在她家喝了一杯水，醒来人就被关到研究所的基地。”
柳如烟边听边快速记录，听她答完第一个问题又问：“你在基地的日子，他们有没有给你注射过什么药物，或者强迫你服食过什么药物？”
“没有。”许瑶肯定地回答道：“他们每天定测量查我，以及其他人的心率，隔两三天就照一回CT。”
“期间他们有没有让你们接触什么特殊的东西？”柳如烟按本子上写好的问题部，许瑶轻声道：“没有，我听关进来比较久的人说，我们身上器官都是商品，关在这里是为了让我们保持健康，客人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取货。”
“但是……”许瑶顿一下道：“我被关进去这段时间，还没有遇到这种事情。”
“如果是这样，你们是不是每天作息固定、饮食固定？”
“是的。”
沉霜把里面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把人关起来当商品养，听着挺合理，但细想一下很大的bug。
地下黑市人体器官买卖不是新鲜事，通常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出手，还没听说完当牲畜养起来。
刚好打完一把游戏，沉霜马上点开机械狗拍下地下基地的录像，供电设备坏了，视频偏暗，很多东西只能看到轮廓，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沉霜失望地关掉视频，就听到柳如烟问：“你仔细想想，除了把你们关起来，基地真的没有对你们做过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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