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还算富裕的巫师家庭。
我的名字是安格斯。
我想我应该是幸福的,作为埃索伦·格林最年幼的孩子,这位精明的魔法商人从不吝啬他的宠爱。每次远航归来,他都会带回一件比一件更奇妙昂贵的魔法器物。我的卧室里摆满了这些收藏,可母亲总是忧心忡忡——她坚持要我把它们挪到父亲定制的新柜子里。
「远离火焰,亲爱的」她总是低声念叨「它们会招致厄运。」
是的,她精通占卜之术,但我们从不在意她的预言,因为那些晦涩的谶语多半不准。
而我的兄长总爱抢走我的东西——直到长姐带着她锋利的冷笑,把他拽回他自己那间早已堆满礼物的房间。
我的兄姐都在德姆斯特朗就读,和我们的父母当年一样——在那座隐藏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深处的森严城堡。兄姐总用骄傲的语气谈起德姆斯特朗——那所教授黑魔法、不承认麻种的学校。
我自幼就渴望去那里,或许你会疑惑——它听起来严格又没原则,一个孩子会向往如此冷酷的地方?听我说,如果你也生在这样的家庭,你就会明白的。
毕竟你的家庭成员都在同一所学校学习,你如果被排除在外,那就意味着成为异类。
当然,他们也信誓旦旦地说我会在那里学到很多。
「你也许会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商人。」
「傲罗会是更体面的选择。」
「不,解咒员或者缄默人才更好。」
直到我的母亲开口了,声音轻柔而笃定:「我认为他会继承和我一样的占卜天赋」
然后大家就都不说话了,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无比感谢她。在让家人闭嘴这方面,她的话比腻人到难以下咽的炸鱼更有效。
听起来我们的家庭氛围还算不错,但这是一个被传统和利益联结的家庭——我们是待价而沽的商品,父亲的宠爱并非出于温情,而是投资。所以他平等地宠溺我们,以免嫉妒滋生,以免背叛萌芽。
我们接受这一点,遵守这个规则。我们也理应回报——毕竟父母给了我们一切,将来为家族奉献是理所当然。
我曾以为未来会如我们规划的那样展开。
……
第一次变故发生在我7岁那年。
一场莫名的袭击降临,被谁或什么袭击,我至今不知。或许是父亲的仇敌,或许是家族的宿怨,但我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血亲。
事后,因为面对危险却并没有爆发力量保护自己,父亲断定我没有魔法。
我是个哑炮?怎么可能?如果你生在一个天才辈出的家族,却被宣告为废物,你会相信吗?
当然不。
在这个家庭,身为哑炮意味着失去价值,没有价值的孩子只会被抛弃。因此我比任何人都要恐慌,比任何人都渴望自己11岁的到来。
勤劳的猫头鹰啊——
不知你可愿在我窗外驻足
为我带来远方的信件
为我带来希望?
但一个个枯寂的白日,
一个个沉寂的夜晚。
我日复一日等待,
可希望却从未到来。
————
我生活在一个纯血统家庭。
我的家人都毕业于德姆斯特朗,我的姐姐为魔法部部长做助理,我的哥哥在国际魔法合作司工作。
而我,我是个可悲的、无用的哑炮。
一个污点,一个耻辱。
我的名字是,安格斯。
我想,我仍是幸福的,作为家里唯一没有魔法的人,父亲并没有如所有人料想的那样把我逐出家门——他是个商人,商人知道如何处置瑕疵品,也明白什么是利益最大化。
他开始让我学习麻瓜的知识,将他脑海里的学问灌输给我。他希望未来我能在麻瓜那边做出一番生意,倒也算物尽所值。
我竭力学习他要求的一切——算术、文法、神学,以及那些会令正经巫师发笑的科学理论。尽管父亲眉头仍然紧皱,尽管他的眼神仍然阴郁。
第二次变故发生在我14岁那年。
那时,兄长与一位温婉的姑娘订婚,宴会在庄园海峡举行,我们皆盛装出席。
我的姐姐,她已经坐上副部长的位置,树敌众多。现任部长畏惧她的智慧、她的能力、她的野心。
总而言之,有人要在订婚宴上谋害她。
那时我站在人群边缘,而我姐姐打算离席更换礼服(笨手笨脚的家养小精灵弄洒了酒,恰好被她的裙子喝了个精光——她太仁慈,没有选择砍掉它的脑袋)
我看见她准备离开,然后——一道红光朝她飞了过去。
那简直就是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去的,我真的被吓坏了,但我没有看清那是从哪飞来的,只看到我的姐姐……梅林啊,她就像是个风筝轻飘飘地飞了出去,飞到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试图寻找伤害她的那个人,目光投向人群,而妈妈身边那个女人——那个叫艾莉莎·特拉弗斯的女人,眼中对我的恨意让我莫名感到恐慌。
又一记咒语破空而来,我什么都看不清了,所有人都看不清自己眼前的东西了。庄园海峡被一片白雾笼罩,尖叫声四起。魔法的光芒在雾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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