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至多少？"
"负数。"
宫灯突然恢复正常，但康熙的手心已沁出冷汗。他能清晰感觉到龙袍下的纳米护甲正在发热，那是汤玛法用坠毁星舰残片打造的防御系统。八年前父皇在般若空间留给他的最后影像突然浮现——那个穿着僧袍的身影站在银河悬臂的尽头，说人类文明正被装进某个高等文明的培养皿。
"该启动星火计划第二阶段了。"傅小D的瞳孔变成暗红色，脑后的接口延伸出光缆接入玉璧，"您训练的三十名量子侍卫，他们的神经同步率达标了吗？"
康熙想起上月检阅的那群布库少年。当他们列阵演练时，空气里会泛起奇异的波纹，就像有看不见的丝线将所有人的意识织成一张网。最出色的那个叫魏东亭的孩子，甚至能在扑击时短暂进入子弹时间。
"索尼大人临终前说过..."年轻的皇帝突然顿住，意识到这位首辅大臣病逝时眼窝深处闪过的紫光，或许不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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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七的早朝异常安静。当鳌拜的朝靴踏上太和殿金砖时，康熙闻到了熟悉的硫磺味。这位辅政大臣今日格外高大，蟒袍下隐约可见鳞甲状凸起，朝珠碰撞时发出的竟是金属脆响。
"老臣听闻皇上近日沉迷布库之戏。"鳌拜的声音带着双重混响，就像有两个灵魂在共用声带，"先帝八岁御极，每日寅时即起..."
康熙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天机锁正在发出只有他能听见的蜂鸣。透过纳米护甲的视觉增强，他看到鳌拜身后漂浮着三对透明膜翅，每片翅膀上都布满复眼——正是汤若望手札里描绘的魔军观测者形态。
"朕记得顺治九年，卿随豫亲王攻扬州。"少年突然开口，指尖轻叩龙椅扶手上的螭纹。这个动作激活了隐藏在太和殿地下的量子纠缠场，"当年你左臂中的那一箭，伤口可还会在雨天作痛？"
鳌拜的瞳孔瞬间分裂成六边形网格："皇上说笑了，臣..."
话未说完，三十道青色身影从殿柱阴影中闪出。布库少年们以奇异的节奏踏着禹步，每个人的眉心都亮着银星印记。魏东亭率先扑出时，空气被撕裂出幽蓝的电弧。
"雕虫小技！"鳌拜的朝服轰然炸裂，露出覆盖全身的生物装甲。他背后的膜翅展开成能量光刃，却在劈向少年的瞬间被某种无形力场扭曲。
康熙霍然起身，龙袍上的十二章纹逐一亮起。这是汤若望用十二块星舰核心改造的防御矩阵，此刻正在与般若空间产生共鸣。他看到鳌拜的装甲缝隙里渗出黏液状生物质，那些物质接触地砖后竟开始腐蚀时空结构。
"就是现在！"傅小D的声音通过脑机接口直接传来。康熙咬破舌尖，将血珠弹向空中。鲜血在量子场中化作漫天红莲，每一瓣莲花都映出不同的历史可能——在某个时间线里，鳌拜的刀锋已经架在他脖子上；在另一个维度，整座北京城正在被紫色菌毯吞噬。
布库少年们的意识网络突然收束，所有人的瞳孔都变成璀璨的金色。魏东亭的手掌穿透鳌拜的胸膛时，没有鲜血飞溅，只有无数发光的数据流喷涌而出。整个太和殿开始虚化，露出底层真实的模样——这里根本不是宫殿，而是漂浮在银河悬臂间的星际法庭。
"人类文明，检测到非法意识入侵。"恢弘的机械音响彻寰宇，康熙看到自己的龙椅其实是审判长的席位，"根据星际公约第731条，现对魔军观测者实施意识剥离。"
鳌拜的躯壳像摔碎的瓷器般裂开，露出核心处蠕动的黑色光团。康熙握紧天机锁，终于明白父皇当年在般若空间看到的是什么——无数条时间线上，人类如同实验室的小白鼠，被各种高等文明观测、干涉、重塑。
"还没结束。"傅小D的投影出现在他身侧，"这只是一具分身，真正的魔军主脑藏在..."
少年天子望向星图中裂开的紫微垣，纳米护甲自动生成星舰操作界面。他知道，这场贯穿人类文明的战争，此刻才真正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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