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封正明也是一脸懵。
他知道顾宸风和洛灵的关系不一般，可下聘什么的还早吧？
“顾总，这也太多了吧。”
顾宸风：“没事，就是给洛灵把玩的一些小玩意。”
他倒不是在下聘，只是记着封洛灵没打开国库不高兴，想送点东西补一补。
有钱跟豪门还是有区别的，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盛熠和傅晚舟他们这种还好，其他人可就不这么想了，心里再次羡慕封家。
王心瑶直接闭了嘴，她怕再说话会显得自己很穷。
虽然她不穷，但跟顾宸风比起来就是穷了，根本没法比。
连古玩珍宝都是给人把玩的小玩意，那她们玩的是不是破铜烂铁？
别的不说了，这架古琴就价值不菲了，没记错的话要上亿了吧？
其他的古玩她不在行，这琴她之前有听说过的。
没理会她们的震惊，顾宸风问封洛灵：
“喜欢吗，不喜欢我再换一批。”
封洛灵一阵无语，要不是顾宸风说的理所当然又态度真诚，他都要以为这人是来炫富的了。
还有，明明自己才是皇帝，怎么反倒是顾宸风有种昏君的感觉？
知道顾宸风说到就做会到，他没说不喜欢，也确实是喜欢的。
他认出那把让王心瑶震惊的古琴了，是他以前用过的，也是太傅送的。
琴头刻着卍字纹，只是琴弦换过了，刚才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喜欢。”
封洛灵说完，便走到古琴前轻抚一下琴弦，许多记忆又在脑中浮现。
这琴是他十六岁生辰时太傅送的，用的时候不多。
在太傅府他时常会弹奏，回宫后很少有闲心了。
一般都是有心事或者想太傅时，才会弹奏一曲。
封洛灵手指顿住，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每次有心思也都是在想太傅。
所以，他以前对太傅是……
若是这样，那他现在岂不是……
转头看去，顾宸风正看着他，桃花眼里的情意不加掩饰。
太傅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那双眼看他时总是隐忍克制的。
以前他以为是太傅对学生，哥哥对弟弟的疼爱。
可那种隐忍克制的眼神，他在顾宸风眼里也看到过的。
心间猛地一跳，一颗种子在心里发芽疯长，痛得他身体都忍不住一抖。
手指不知不觉间紧扣琴弦，滑动时被琴弦划破。
鲜血染红琴弦，又从琴弦滴进卍字纹中，可封洛灵没有察觉。
他像是没有痛觉，甚至都没发现手指破了，只愣怔着看着顾宸风。
顾宸风被他吓了一跳，立即过去把封洛灵的手指从琴弦上拿下来。
顾宸风有些急，动作间中指也在琴弦上划了一道口子。
血液顺着指尖滑落，和封洛灵的在卍字纹上混在一起，又沾到他手指上。
看到被血浸湿的卍字纹，顾宸风脑中闪过什么模糊的画面。
但他没时间细想，也没管自己的手，只握住封洛灵的手指问：
“你怎么了。”
顾宸风注意力都在封洛灵身上，没发现自己中指上显现出一点青色痕迹。
封洛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觉嘴里一股血腥味袭来。
他及时转过头去，弯腰时一口血喷洒在古琴上。
众人被吓到了，方雅君更是急得大喊。
“洛灵！”
顾宸风连忙搂住人，目光再触及满是鲜血的古琴时，刚才脑中闪过的模糊画面变得清晰。
中指上的浅淡痕迹也逐渐变深，在他指背根部形成一个细小的图案。
若是封洛灵看到，就知道这是国库钥匙的形状。
随之而来还有很多的片段浮现在顾宸风脑中，是前世的记忆。
他记起来一些了，记起自己和封洛灵的那一世了。
想到封洛灵是看到古琴才失神的，顾宸风猜到什么。
没有时间多说，把人转过来抱进怀里，嘴唇贴在封洛灵耳边轻语。
“小灵儿不怕了，我在呢。”
封洛灵双眼倏地睁大，脑中想起另一句话：小灵儿不怕了，我陪你睡。
这是他刚去太傅府没多久的一个雨夜，被雷声吓到时小顾宸风对他说的。
也就那时候顾宸风哄他才会这么叫他，后面长大了就再也没有了。
除了那时候的太傅没人这么叫过他，更没跟人说过。
这个时代的顾宸风是不会知道的，所以是另一个可能？
封洛灵眨了眨眼，从顾宸风怀里退出来，仰头与人四目相对。
顾宸风知道他想说什么，没有多说别的什么，只点了点头。
“嗯，是我。”
顾宸风声音很小，在音乐的遮盖下只有他们自己能听清。
旁人不知道他们方才说了什么，只看到封洛灵失神的眼睛又有了亮光。
封洛灵也没再说什么，顾宸风给他擦了嘴角的血就转头对方雅君她们笑笑。
“妈，我没事。应该是有些上火，不用担心，宴会继续。”
他是这么说，可方雅君她们如何能放心，连他叫妈都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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