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停下来的瞬间，许天养便看到了。
星辰加身，在星空中拖出一道星尾。
很快在我身前停下。
“先生？发生了何事？”
来到我面前后，许天养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但是身上闪烁不定的星光却是出卖了他。
眼中流转的黑白之色也是一时之间忘记散去。
我没有解释的兴趣，但是来人是许天养，我还是无奈的摆了摆手。
“怎么身上这么多伤？”
许天养这才驱动星光覆盖在伤口上，转瞬伤口就恢复如初。
星力也回归体内，气息很快的平复下来。
笑了笑道：
“没事，和一个魔仙交了手，暂时不敌受了些小伤，不足挂齿。”
我点了点头，这些伤对于许天养这些高手来说，算不得什么。
但是我见惯了许天养平日里的样子，看到这一副血淋淋的模样，还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小心些。”
看着我脸上的神情，许天养几次张口想要询问，但是看到我的脸，却又生生止住。
许天养突然感觉有些愧疚，自己太过专注于修行，一直忘了多了解一些先生。
如今看到先生心情不好，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出了许天养在想些什么，这孩子，面对我，总是藏不住心事。
我拍了拍他的手臂道：
“我验证一下我的想法而已，不用担心，做你自己的事吧。”
许天养皱眉道：
“或许，天养可以陪您逛逛。”
我摆了摆手笑道：
“不用了，我刚逛了。”
说完我便转身离开，许天养见状连忙想跟上。
却见我向后摆了摆手。
“不用跟着了，也不用如此拼命，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主角，你要做的，是好好活着。”
许天养仿佛被一个无形的手掌拉住了迈开的腿。
他有点听不懂，但还是想到了一些。
默默收回了脚步。
看着我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道：
“主角...不是先生吗？”
许天养从他的眼睛里，从这片天地的口中，只看到了先生那光芒万丈的身影，没有发现任何人。
或者说，没有人能在先生的光芒下发光。
可是为什么先生会说这句话吗？把自己排除在外他明白。
他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天地的宠儿，气运的孩子。
他只有一双星辰赐予的眼睛。
至少，江临仙比他更像主角。
但是，众生之上，只有先生一人，除先生以外，哪来的主角？
许天养有些疑惑，这时候秋铭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还看呐？老子都快被人打死了你还在这发呆。”
许天养转过身，看着远方那依旧清晰可见的蘑菇云，嘴角抽了抽。
“放心师父，抽筋不会死的。”
秋铭无语的摆了摆手道：
“回吧回吧，别在这瞎折腾了，三年了，老子没睡过一个好觉。”
许天养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我已经劝了您上万次了，您还是要跟着......”
秋铭一瞪眼。
“咋？不服？”
许天养丝毫不能反抗，被秋铭用星辰权杖杵着屁股往前推。
在许天养的背后，秋铭深深的看了一眼我离去的方向。
无声的叹息。
这是时间的痛，永恒不是荣耀。
而是折磨。
每一位长生者都要承受来自时间的刀。
每一位长生者都不可能寿终正寝。
年轻的圣仙啊，未来的路还很长，这座刀山，你要慢慢的爬。
他们每一位仙，都是从旧时走过来的。
仙的寿命有多长？
没人知道。
从踏入仙境的那一刻起，寿命就从十万年开始增长。
究竟有没有尽头，谁也不清楚，包括活了三千多万年的龟仙人也不知道。
龟仙人还远远没有活到寿命终结之时。
他的身躯，依旧在海下散发着旺盛的生机，却如同那海中的鲲一样，没有了意识。
直到此时，寿命停止增长，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副躯壳才会逐渐走向寿命的尽头。
不过...
龟仙人到底还是没能扛住。
人间与三界最后一丝联系，在今天断了...
龟仙人是人间唯一从三界时代活到现在的，而包括他秋铭在内的近千位仙，甚至都没有龟仙人活的零头那么多。
而人间的所有事，都是从龟仙人口中了解的。
秋铭脸上闪过一丝遗憾，随后变为了庆幸。
算算时间，仙界这时候差不多也快被灭了吧。
还好他们这些跌落人间的仙被斩断了记忆，要不然...
秋铭不知道知道拥有了仙界的记忆之后，还有几个会选择活着。
也不知道仙界之中，认识自己的亲朋好友会是怎样的心情。
不过还好。
人间有清风。
秋铭越走越慢，直到最终停在了高天之上。
他望向星空。
笑道：
“泯川...尽管亮出你的爪牙吧，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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