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东被人拖到客厅，身体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他目光扫过四周，心中明了，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客厅的气氛很压抑，一场无声的审判正在酝酿。
沙发中间位置坐着向老爷子和向老太太，他们神情严肃，目光如炬。
左边沙发上，向志华和曲慧并肩而坐。
曲慧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的身体还在康复中。
本来今晚她可以不用出面的，但她要亲眼看看差点害死自己的凶手受到惩罚。
右边沙发上，向家五兄妹一字排开，南阳则坐在向里旁边，神情冷峻。
东东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这阵仗像是自己正被三司会审。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索性不再挣扎，也不再说话，只是坐在地上，眨着一双看似无辜却又带着几分害怕的眼睛，静静地看向众人。
向羽生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我说你就别演了，你这演技也太好了吧？要不我这影帝的称号让给你？居然连我都没看出来。”
他话中充满是嘲讽，对东东的伪装感到恶心。
向里翻了个白眼，接过话头，冷嗤一声。
“他的演技再好，还不是被我们识破了？让你作妖，今天就撕开你的真面目。”
东东的视线扫过安然无恙的众人，不敢置信：“你，你们怎么会好好的？”
东东也不装了，既然撕破了脸皮，他也无需跟他们绕弯子。
东东惊讶的不是他们识破自己的身份，而是他们还能安然无恙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明明在厨房的食材上动了手脚。
按理说，他们此时应该已经感染了R病毒才对。
晚饭时，东东假装肚子不舒服，没有吃那些饭菜，而其他人都吃了。
他们怎么会没事？
向老爷子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嘲讽和嫌弃。
“你难道没察觉，每天我们都在看你演戏吗？真够累的，我这把老骨头也算长见识了，没想到你的年龄居然跟我儿子差不多，啧啧啧。”
向老爷子摸了摸下巴，话中带着几分调侃。
“兄弟，你是吃防腐剂还是用了什么药？这皮肤怎么保持童颜的？你告诉我呗，我也想回个春。”
向老爷子刚说完，右边耳朵就被向老太太拧了起来。
向老太带着几分醋意与戏谑：“你想回春干什么？想找年轻的，嫌弃我老婆子是不是？”
向老爷子疼得直叫唤，连忙求饶。
“哎哟，疼疼疼！我就开个玩笑，孩子们都在呢，给我留点面子啊！”他求助地看向几个孙子。
其他人默默移开视线。
向老爷子：“……”
向老太太狠狠瞪了向老爷子一眼。
向老爷子干咳几声，掩饰尴尬。
”小插曲，小插曲哈，你们的奶奶喜欢和我闹着玩，你们继续审，不用管我。“
向老太太也不是真的吃醋，听向老爷子这么一说，她适时的松开了手。
东东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阵无语。
东东：”……“还有没有人性啊……这么严肃的场合，还让他吃狗粮。
随即，东东脸上闪过骇浪。
他看了看向老爷子，又看了看向家其他人，恍然大悟，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东东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向里开了口。
“东东，原名朱大根，容县人，因为侏儒症，所以你的身高停止在五岁年纪。你小时候遭到很多白眼，村里的人笑话你，你父母也嫌弃你。你也觉得自己很差劲，受不了他们的侮辱，所以在你十四岁那年，亲手杀死了村里的人……”
向辰接过话头，继续说道：“二哥，还有一点你没说。”
他看向东东，语气中带着几分冰冷。
“你还杀了你的父母和弟弟，村里一共死了十一个人。后来你自杀，但没死掉，被人救走，然后就消失了。当时这段新闻闹得沸沸扬扬。”
向家几兄弟为了查清东东的身份，费了不少精力。
他们一路追查到容县的一个小村庄，才找到了关于东东的线索。
他们猜测，救走东东的人就是九爷，或者九爷身边的人。
否则，以东东的年龄，不可能保持童颜。
身高不长，但皮肤还是会老化。
如果不是用了特殊药物，东东的皮肤不可能保持得这么好。
向烨靠在沙发上，继续补充。
“朱大根，你在几十年里，以孩童的身份害死不少人，其中死的人大部分是健康又帅气的男人。想必你是为了泄愤吧！”
不等东东开口，向志华立即举手，“该我说了。”
向志华的目光移向东东，语气中带着几分凌厉。
“如果不是九爷的命令，你来向家第一件事便是对我还有我的儿子们动手，只是九爷有命令，让你对我妻子动手。”
向志华将手放在曲慧肩上，轻轻安抚着她。
他的眼神在看向曲慧时，瞬间柔和了几分，但当他再次看向东东时，眼底的柔意已被凌厉取代。
“你借着自己侏儒的优势，害了多少人？你要为你的恶行付出代价！”
向志华回想起东东刚来向家时的情景，心中一阵后怕。
有一天晚上，东东不小心摔倒在他们卧房门口。
当时曲慧心疼东东，抱着他哄了好一会儿，东东还想要跟他们一起睡觉。
向志华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虽然东东看起来是个孩子，但他们跟这孩子并不熟悉，才第一次见面，哪能睡在一起？
幸好他当时拒绝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南阳坐在一旁，神情平静。
就在前几天，他才得知东东其实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成年人，心中也感到震惊。
难怪东东的言行举止总是透着一股成熟的气息。
难怪他看奶奶的眼神总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或许，这就是男人的本性吧。
随着大家的叙述，那些不堪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东东的脑海中。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狰狞，狠狠瞪着众人，声音中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别说了！别说了！”
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侏儒症，这三个字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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