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牛金星和汤若望二人再次来访。
沈战一看二人这股劲头就知道他们一定有好东西贡献给自己。
“下官拜见大都督！”
“牛侍郎、汤主事不必拘礼，坐下说话！”
寒暄过后，牛金星直接说起了正事。
“下官知道大都督十分重视火器。
所以任职工部后下官便多有走动，以期能帮到大都督。
没想到下官这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竟然在两个领域同时有重大发现。
这才第一时间带着汤主事来向大都督汇报。”
沈战一听就明白了，技术是汤若望的，但是他人微言轻不受重视。
牛金星一心钻研人脉所以能发现技术的价值，他的功劳也不小。
“汤主事，给本官讲讲你的好东西，若是有用本都督重重有赏！”沈战开口鼓励道。
汤若望在大明工部这些年可是憋坏了。
面对极度官僚的大明他这样的科技人才地位十分低下。
以至于汤若望在火器研发上的很多心得都被埋没了。
汤若望：“尊敬的大都督，我有两样宝贝献给您。
一是颗粒状的黑火药，加了白糖那种。
二是可以在马背上发射的弗朗机炮。”
“哦，汤主事慢慢说，本都督很有耐心听你的发明！”沈战再次鼓励道。
汤若望一开口沈战就知道对方是真的有料。
当汤若望确定沈战是真的重视他时，这才打开了话匣子。
“我先给您说说这个颗粒状的黑火药。
大明军队现在使用的都是粉末状黑火药。
这种火药最大的问题就是容易产生原材料分离。
而将他们制成颗粒状后就相当于锁定了各种原材料的比例。
这样在实际使用的时候就不会降低火药的效果了。
再有就是下官通过实验得出了一个相对精准的数据。
加入白糖的黑火药与不加白糖的黑火药相比较威力提升了四倍。
以火枪和火炮来举例的话，那就是同时提升了他们的射程和杀伤力！”
“具体能提升多少？”沈战关注地问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太重要了，他决定了沈战手中的遂发枪到底能不能击穿清军的盔甲。
汤若望对待科学的态度十分严谨，他没有信口开河。
“大都督阁下，我很遗憾。
虽然新型火药的威力提升了四倍。
但是这种提升并没有全部转化到枪炮的弹药上。
原因是我们的枪管和炮管密闭性不够。
所以会损失掉一部分能量。
具体来说就是遂发枪的有效射程从一百步（150米）提升到二百步（300米）。
而它的杀伤力也相应地提升了两到四倍，具体效果跟飞行距离成反比。
大炮方面下官只用红夷大炮做过实验。
射程从之前的二里提升到现在的四里（两千米）。
至于说杀伤力嘛，您应该知道红夷大炮是不可阻挡的！”
“好！”沈战用力拍在木质的桌子上。
桌子上瞬间出现一道明显的裂痕。
牛金星和汤若望看得遍体生寒，这大都督的武力强得离谱。
沈战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刚刚有点兴奋过头了。
“牛侍郎，汤主事，立刻安排试枪试炮。
本都督要亲自看一看颗粒火药的效果！”
汤若望急忙对沈战做出虚按的手势。
“大都督莫急，下官还有一个重要的发明未说呢！”
“你说！”沈战只好先坐了下来。
汤若望见沈战着急便直奔主题。
“下官的第二项发明是马驮式弗朗机炮。
这种炮可以直接安装在驮马的马背上使用。
首先在驮马的背部安装一个炮鞍。
然后将长二尺二寸（约73厘米）、重110斤的中型弗朗机炮固定在炮鞍上。
作战时可快速装填子炮，以实现连续射击。
在子炮供应充足的情况下，一分钟可发射五枚炮弹。
在使用新型火药作为发射药的情况下，此炮的最大射程可以达到六百步（900米）！”
“嚯！”沈战心说好家伙，这后装滑膛炮的射速就是牛。
明军使用的大型红夷大炮和小型虎蹲炮都是前装炮。
前装炮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射速太慢。
装入火药、压实，装入弹丸、再压实。
前装炮要经过一系列的操作才能点火发射。
弗朗机炮则不同。
首先它是后装炮，类似于现代榴弹炮。
其次它的炮弹是定装炮弹，称为子炮。
这个子炮和现代炮弹很类似，作用就是事先把火药和弹丸按照配比装好了。
只要把子炮塞进母炮的肚子里立刻就可以点火。
发射之后把只剩下一个空壳的子炮拿出来再换上另一个子炮，然后点火。
这么玩能不快嘛，相当于把装药、装弹和压实的过程全部省略掉了。
弗朗机即葡萄牙，但弗朗机炮却是明朝人发明的。
说来也有意思，葡萄牙人给大明带来了弗朗机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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