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歌动作骤然停下，眼睛眯成一条缝，掩藏隐约的慌张，反应三秒，立刻抬手要去夺她的手机。
温灵烟极快地躲过：“我的名声已经被搞臭，也不会更臭了，但楚小姐的名声臭了，你爷爷的官途会不会被你拖累？”
茶桌旁内置的小山流水景观，都凝了一丝幽幽的冷气。
郝明见看戏的眼睛都瞪得成铜铃了，大力拍旁边后背都出汗的厅长。
卧槽卧槽卧槽，果然是高知文化人，反击都这么有逻辑条理？？只是录音里都有什么啊？
楚离歌也抓住了这一点，眼里的厉色转变成闲适。
“你发呗，我说的是事实，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你的视频还在网上传呢，大家都知道了，本来就是出轨，我跟阿南关系好，维护他怎么了，都是我占理。”
温灵烟晲一眼周屹南，笑了一下，牵住凌心悦，擦过楚离歌身侧，在她耳边轻飘飘甩下一句：“赵珂原来是你亲弟呢。”
说完，毫不顾忌在场其他人反应，就往外走。
凌心悦经过楚离歌时，漫不经心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扯唇：“呦呵，最近胖了啊，怎么感觉挺结实的。”
“……”
包间门“啪”的一声从外面关上，留下在场几位面面相觑的人。
楚离歌蓦地抖起来，脑子里不可置信地回荡着，温灵烟那句话。
在周屹南要跟出去的时，她慌张无措地攥住他衣袖，“阿南。”
周屹南不轻不重地挣开，反扣住她手腕，把人往眼前带，桃花眼依旧招人，依旧风流博浪。
只是箍住她手腕的力道没一点收着，他挑眉笑：
“我在万柳居门口跟你接吻？怎么没把你亲死？把我老婆面子踩在地上很得意？”
“可你又不爱她。”
“我爱不爱她关你屁事，她除了是我老婆，也是我妹妹。”
楚离歌卸了力。
周屹南风情万种的模样立马散去，丢开她的手，眼尾绕冷地大步离去。
不忘散漫叮嘱：“贱贱，送你离歌姐姐，回去好好修身养性。”
保时捷混在夜色里，停在商圈写字楼大门口。
凌心悦听完手机里的录音，火冒三丈，“贱不贱啊，这年头小三简直不要太张狂！你还等什么，赶紧曝光！”
“脸没你美，胸没你大，腰没你细，也没你高，没你聪明，心肠歹毒，周屹南图她什么啊卧槽，有个局长爷爷了不起啊，啃老的死玩意儿。”
温灵烟从出来就一直很安静，眼下正垂着眼，仰靠在驾驶座上，手指搭在中控台轻叩。
凌心悦骂累了，喝口水，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等下，等等。”
温灵烟撂去一眼。
凌心悦眼珠里冒出诡异的光。
“不对，你的大号是不是不能爆，你在周屹南回国那天，用它发通稿，磕那对狗男女的事，还没跟我解释！”
温灵烟对上她邪恶的笑，喉口哽了哽。
在周屹南三年前出国，那个账号就停更了。
温灵烟一直知道楚离歌的存在。
十岁那年，她住进周家的两个月后，就在周家看到了楚离歌，是哥哥带回家做客的漂亮姐姐。
那时候的温灵烟还有些生疏，在周家唯一熟悉的，就是照顾她起居的佣人阿姨，还有哥哥。
她孤零零地站在二楼的圆柱后，往下看。
那个姐姐跟哥哥，窝在客厅沙发上打游戏，边打边笑，薯片可乐，一堆零食摆了一圈。
她会把薯片砸在哥哥身上，把哥哥的可乐抢过来，但哥哥不会生气，只会笑，然后抛去一颗口香糖给她。
那是一种非常非常熟悉的氛围，比朋友要亲密，但又仅此而已。
以前，年纪小，她形容不出来，但现在她知道了，那就是被很多人推崇的青梅竹马的氛围。
年岁相当，一起长大，父母熟悉，男帅女美，周屹南矜贵风流，楚离歌清纯可爱，很配，配得在温灵烟发现喜欢上哥哥后，一度厌恶自己。
温灵烟初中，周家把她安排在了，周屹南高中内的附属初中部，目的也是方便周屹南能照应她。
那时的周屹南，已经初显浪子的气质。
个子比同龄人高，一张俊脸从高中部传到初中部，小学妹的嘴里都在讨论，那个又坏又爱笑的学长。
学长不爱学习，但也不捣乱课堂，篮球场，操场跑道，足球场，都是他的主场。
可他也不是很爱玩，每次夺了个魁，就敷衍了事的走人，姑娘们一个个掏心掏肺买各种小饮料。
他也接，也扭开，眼尾轻佻含笑：“这么漂亮的水，配你。”
这么一句话，哪个小姑娘都架不住，看着重回手心，已经扭开的饮料，被拒绝也高兴得脸红心跳。
可久而久之，大家都发现了，学长身边，有一位关系很好的学姐，她递给他的水，他会喝。
温灵烟当时就是那群女孩子中的一个。
她不热衷露天活动，不热衷人挤人，她是被同学生拉硬拽过来的，在角落看了一场球赛，看了一场才子佳人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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