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唐说道：“其实很简单，许掌柜拿回来的衣裳样子，我直接照着绣娘的身形做了两身，又给两个绣娘放了一日假，
让她们整日不必做工，只在各条街道游走，尤其是夫人小姐常至之处，来回走动。
衣裳精美，俩姑娘容貌秀丽，果然如我所料，引得不少爱美的姑娘上前问询。”
这时，有位夫人问道：“掌柜的，你们先前订的衣裳何时能做好？到时派人知会王宅一声可好？”
方唐闻声转过头，亲自向许毅展示他是如何在无现货的情况下成交一百多单的。
他把账本稍作倾斜，能让夫人看清“夫人，我先前已订下一百多套，都在等着呢。等我将这一百多件做完，还不知要到何时。若夫人等这些交货后再来订，怕是又得等下一批。”
夫人脸色微变，嘟囔道：“竟要等这般久。”
方糖态度极为恭谨，带着几分歉意的神情对夫人说：
“正是因为订单众多，耽搁了夫人们的时间，所以预定的都为各位夫人减价一两银子。当然，夫人自然不缺这点银子，这不过是我们掌柜的一番心意。”
夫人道：“你倒是个善于营商之人。”
她忽然环顾屋内陈设，指着对面的宝斋问道：“你们两家可是同属一人？”
“正是，同一位掌柜所开。夫人尽可放心我们的口碑。”
得知是同一家，夫人心中稍安。
如此多夫人小姐都在此处订衣，想必不会自砸招牌。、
她爽快地付了银子，另外两位夫人量完尺寸，方唐依样行事，又成功订出两套。
等夫人都离去后，许毅才从方唐身后转出。方唐朝他挑眉：“少爷，我这法子可行？”
许毅拿起账本一看，又是五两银子入账。他眉头轻动：“果真是无商不奸。”
他当时开价让卖五两银子，结果方唐减了价，依旧卖五两银子，既让夫人满意，自己又分毫未少赚。
货物还未交付，便先入账五百四十两，这算盘打得比他还精呢。
许毅道：“法子不错，不过你给这么多夫人都做同样的衣裳，那不满大街都是？”
想到夫人小姐大多都穿一样衣裳，许毅拧眉轻蹙。
“颜色不同。”方唐说：“夫人自己重选了颜色，而且我也把有些夫人身材的小缺陷记下来了。”
他又从匣子里摸出一张宣纸，“这些就得辛苦少爷了。”
许毅一瞧，被他气笑了。
身形纤瘦皮肤白皙的夫人小姐适合原本的颜色，大概八十多人是没要求，只须换个颜色便好。
颜色等着许毅搭配呢。
“还有二十多名身形不匀称，皮肤黑的，没让夫人们选颜色，等着少爷给选呢。”
方唐指着宣纸上的二十号下面的葫芦说道：“这位夫人的身形大概就是这样的。”
又指着一个漏斗形的，“这是三十号夫人。”
许旺不知道来了多久，此时正呆愣着瞅着上头的小图案。
没见过。
许毅一一看下去，冲着方唐呲牙一笑，看的对方心虚的跟着呲牙，“少爷，我这也是为了铺子好啊。”
“成，你一会去找邱婶子，商量一下先做
突然想到一个弊端，“这么多夫人，怎么保证取衣服不乱？”
方唐指了指桌子旁边的木盒子。
许毅循着动作看过去，盒子里面全是裁成半个掌心大小的小方块儿，用的竟是上好的绸缎，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绚丽光泽。
随后就见方唐拿起毛笔蘸了蘸已经研好的墨汁，在上面写上 “一百零九”。
许毅平时见方唐写字，吃饭皆用右手，此次敏锐地察觉他用的是左手，便问：“这是为何？”
方唐头也未抬：“怕那张大少再来抄袭，徒增麻烦。”
许毅笑着搓了搓手。
他倒真希望张毅能再来一次，得了个铺子，得了个精明的掌柜，还得了两个行事利落、能为衣裳打样的绣娘，当真是收获颇丰。
许毅突然萌生一个念头：“方掌柜，你对乌苏之地熟稔与否？”
“熟悉啊，我老家就是乌苏的，每个月还回去走动走动。”
许毅眼睛一亮，“那方掌柜想不想去乌苏发展一段时间？”
方唐指尖的毛笔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挎着脸瞧许毅，“少爷，我预定也是为了给铺子多挣点银钱，你别这样啊。”
许毅屈指敲了敲桌面，“想啥呢，我想把铺子开到乌苏，我又不能常过去，得找个靠谱的人，你去乌苏，那边的事宜全权负责，每个月给你家五两银子。”许毅伸出一个巴掌。
“能回老家，还给加银子，好啊。”方唐的脸和变戏法一样转悲为喜。
要不是家里头银子不好挣，谁愿意背井离乡。
许旺咂舌，默默把方唐的反应记在心里。
能挣银子的掌柜没准每个动作都有深意。
学学错不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许毅和方唐约好明天先去乌苏探探底。
秋秋出嫁了也是邱家夫妻的心肝肉，邱沛琴去集市买了一大包的蜜饯和糖糕，还有瓜子，花生，最后压上一块五花三层的上好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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