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夭夭下意识地抬头，目光幽森地看向头顶的灵雾。
淡青色的雾气在夜风中缓缓流动，仔细看的话，能发现雾气的流向似乎有规律——不是随机飘散，而是朝着某个方向汇聚，像是被什么东西引导着。
再联想到之前在腐骨宇宙，那片崩解的天地里没有任何自主灵气流动，而无忧界的灵气不仅浓郁，还带着“主动性”……一个大胆的猜测突然在她脑海里冒出来。
但是，她不敢直接开口说，而是用密语传音的方法，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越冥焰。
“大哥哥，你说……无忧界会不会本身就是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世界？”
这句话一出口，连越冥焰都愣住了。他低头看向脚下的土地，指尖释放出一缕本源之力，轻轻探入地面——果然，土地里的灵气不仅有回应，还带着一种模糊的“倾向”，像是在判断他的力量是否“友好”。
夭夭的心跳越来越快，继续传音道：“你想啊，为什么你突破本源境这么顺畅？像是水到渠成，说不定是无忧界的意识在‘偏爱’你，帮你排除了阻碍。而我……可能因为我身上有银河宇宙的本源气息，不属于这里，所以它在排斥我，让我无法顺利突破。”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夭夭再次运转魂力，这次她特意将银河宇宙的本源气息收敛到最小，只以冥家血脉引导灵气——果然，滞涩感减轻了一些，灵气能勉强融入丹田了，可还是不如越冥焰当初那般顺畅。她又试着释放出一丝银河宇宙的本源，瞬间，体内的魂力再次紊乱，连聚灵阵的灵气流转都慢了下来。
“真的是这样！”夭夭又惊又怕，传音里都带着一丝震惊了，“如果无忧界有自我意识，那也太可怕了！它能决定谁能顺利修炼，谁会处处受阻，甚至可能……能操控这里的一切！可它为什么偏偏偏爱你？”
越冥焰蹲下身，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语气依旧沉稳：“或许是因为我突破本源境时，没有借助任何外界力量，完全是靠自身感悟，符合它的‘规则’？又或者……它需要一个本源境强者来做什么？”
夭夭托着下巴，突然笑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大哥哥，说不定你是这个世界的宠儿呢？你看，你一来就突破本源境，灵气还主动帮你，连杀了这么多混沌境强者，天地都没什么反应，这不就是宠儿的待遇吗？”
这一方无忧世界对于越冥焰的偏爱毫不掩饰，夭夭甚至有一种错觉：越冥焰是这方世界的本源宠儿。
越冥焰被她戳得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抓住她的手，传音哄着她：“别闹，乖。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那无忧界的意识就像一个隐藏的旁观者，甚至可能是操控者。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测试它到底有没有意识，以及它的目的是什么。”
他站起身，眼神扫过静心谷的灵雾，语气变得冰冷：“我想到一个办法——杀。”
夭夭一愣：“杀谁？旁支的人不是已经差不多归顺了吗？”
“不是旁支，是冥氏一族的仇家。”越冥焰的指尖泛着淡淡的本源之力，“老祖冥沧海之前跟我说过，当年逼走你爹的，除了无忧界的旁支长老，还有几个和冥家有旧怨的势力——比如‘血魂宗’，当年帮旁支抓过冥家的孩童；还有‘黑石族’，抢过冥家祖地的灵脉；另外还有三个散修联盟，都是当年在无忧界外的冥家位面，参与围攻冥家的帮凶。”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些势力里，有不少混沌境强者，还有几个是混沌境巅峰。如果无忧界真的有自我意识，那么当这个世界的强者死到一定数量，尤其是和冥家有深仇大恨的强者，它肯定会有所反应——要么阻止，要么显露痕迹。而且，杀了这些仇家，既能帮冥家解决隐患，又能测试世界意识，一举两得。”
夭夭看着他冰冷的眼神，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这个办法很残酷，却最直接有效。她站起身，握住越冥焰的手，眼神坚定：“我跟你一起去。虽然我还没突破本源境后期，但护心玉能帮我感知危险，而且我能帮你处理那些漏网之鱼。”
越冥焰本想让她留在静心谷继续突破，但看着她认真的眼神，还是眨了眨眼睛，“好，但你必须跟在我身边，不许单独行动。”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去找了冥沧海。冥家祖地的广场上，还站着不少昨天来归顺的旁支弟子，他们正由主脉弟子带领着重新熟悉祖地的新规矩，见夭夭和越冥焰过来，都下意识地停下动作，眼神里带着敬畏——“阴阳双煞”的名头，这几天已经传遍了整个无忧界。
冥沧海正在书房整理冥家的一些机密卷宗，见两人进来，赶紧放下手里的书册：“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新情况？”
越冥焰布下了一个结界，将夭夭发现的事情，和他自己的计划使用传音的方式告诉了他。
冥沧海听完，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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