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南凌延月站在廊灯下,隔着雨幕望不清是何表情,只觉周身气韵似是变了。
有种令荒月皆哀然的落寞之感。
她揉揉被泪水模糊的双眸,以为自己看错了。
待蓁胥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再回头时,雨幕下只有随着风雨摇曳的廊灯,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怎么了?”
师雪妍摇摇头,她捧过蓁胥的脸仔细看了看。他瘦了许多,面上、脖颈上皆有淤青,她咬咬唇去拉他的衣襟,被蓁胥一把握住手,包裹其中。
“再急也要等到你伤好之后。”
师雪妍瞪他一眼:“让我看看......你的伤......”她本就因毒伤了声带,还未恢复,此时又见他如此模样,喉头经不住哽咽起来,便更加沙哑说不清话来。
蓁胥佯装没听清,将耳朵凑到她的唇边道:“你说什么?刚我没听清。”
她皱眉,捏着嗓子清了清,一个字还未说便因某人凑上来的脸而被堵住。
她的唇落在了他的面上。
只一个满面羞怒,一个满面笑意。
她也顾不得伤好没好,抬手便打,蓁胥将她的手握在手中,交叠着放在榻上,与之面对面道:“看你如此有精神我便放心了,既然你恢复了许多,想来其他事情也能做?”
说完他便向前一倾,在师雪妍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印上了她的唇。
第一下只浅浅啄了一口。
见她只瞪着他,便更加大胆地亲了上去。
第二下却是略带惩罚地轻咬一口。
师雪妍不满他这一下下地像是在逗自己一般,感情是觉得自己有趣?
也不知若是算上现世到底谁的年龄大。
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屁孩儿。
姐姐谈恋爱的时候你还在喝奶瓶呢。
她突然将自己的手翻转过来,抓着蓁胥的手腕向前一拉吻在了他的唇上,既不是浅尝辄止也不是刻意噬取。
而是带着情愫地印证。
眼前的少年是她喜欢的人。
很喜欢很喜欢。
蓁胥睁大了双眸,先是震惊,后知后觉唇角便开始微微弯曲,带着丝丝甜腻、丝丝暖柔的吻似在他心头有了烙印,每一个辗转亲舐、轻吟深入都在他的身上留下渐渐升腾的滚烫。
缕缕情意随着两人交织的唇泯然于雨中,朦胧中腾起的轻雾似被瞬融的水汽,弥漫得让人羞赧。
“我们成婚吧。”
唇齿相叠时,蓁胥忽然开口。
师雪妍用额头抵在他的额头处,却不答他这句话,反而问道:“我不值得你豁出性命去求解药。”
蓁胥恨不得将她打一顿:“我喜欢你,所以你的一切都值得我去守护,无论是豁出我的性命,还是交出我的全部。”
师雪妍的双眸蓦地一红,又落下滴滴泪来:“你是傻子吗?以前那么讨厌我,离我远远的你还能好好的做你的蓁将军,我总觉你认识我之后就受了许多伤。”
她隔着衣服,指尖小心翼翼地划过蓁胥的衣服,生怕自己触碰到他的伤口。
蓁胥总是把自己的伤藏起来,不愿让她知道他的伤有多深,淌了多少血,受了多少苦。
“日后你若是再不知好好爱惜你自己,我便不与你在一起了。”
她毫无气势地威胁了一番,却得了蓁胥一个拥抱,他有些激动,又有些手足无措,颤声道:“你......答应了?”
良久,师雪妍滴滴“嗯”了一声。
那红色已从面上蔓延到了耳朵根。
似乎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谁曾想到她居然有了第二春,想她前世也是个有过老公的人,只不过前世是皓东延甩了她,这一世是她甩了皓东延。
但一想到皓东延,她就想起言青豫来,凭他那一日的所言所语,他怕不是任由她嫁蓁胥而袖手旁观之人。
雨渐渐小了一些,她的心却渐渐缠如乱麻。
“蓁胥......”她想了许久,才道:“谢先生她......”
感觉道背后之人身子微微一僵,她知道自己问对了,忙看着他的双眸,不准他躲闪,直言道:“谢先生不在了是不是?为何殿下不告诉我实情,到底是因为什么?是谁杀了她?”
谢云不过是一个流云斋的教书先生,无论是对孤衍氏、南凌皇族,亦或是长宁侯都无直接关系。
说白了她比言青豫还“两袖清风”,从不理朝中事,能让她参与到此事中的缘由或许只有......
她见蓁胥久久不言,忽觉自己已猜的七七八八,双眸便又殷红一片。
“谢先生是为了帮我拿解药对不对?”
蓁胥怕她又将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忙解释道:“无关其他,是谢先生自愿为祁国探查孤衍氏行踪。”
但只有他心中知晓,谢云甘愿将自己掷于危险的涡流中的最大可能便是为师雪妍拿解药。
只这解药没拿到反倒令自己送了命,若是直接说出来,师雪妍难免愧疚一生。
师雪妍不是傻子,自能猜得到几分,一时心疼难忍,牵扯了胸口的伤变得愈发疼痛起来,渐渐有些难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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