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对外称风寒入侵,加之医官的诊断,南凌延月一时犯了难。
“乌萱之毒是金漠特有的毒药,普天之下也无几人能解,长宁侯到底是如何骗过医官的?”
瞿岩从南凌延月手中接过一株橙黄的干草,仔细端详:“听闻此毒药配方复杂,中毒者三日之后才会发作,开始只觉身体不适,再之后便会胸痛咳血,若过七日都无解药便会立即毙命......”
这名为乌萱的毒药其主要成分是乌萱草,又称“七日断肠草”,名字虽俗,毒性却十分猛烈,南凌延月为了揪出此案幕后之人,便让师为敬在信上涂了毒药,若谁接触了此信,便会中毒。
现在他得知的中毒之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长宁侯,一个,是太傅府的李管事。
李管事已毒发身亡,但长宁侯除了身体抱恙,却依旧好好活着,他颇为疑惑。
“难道长宁侯的身边有金漠高人?”
南凌延月道:“就算有金漠高人,也不一定会知晓此毒解法。”
两人正想着,突然有人叩门。
“殿下,师姑娘正闹着要出来,蓁将军的房门都快被这姑娘给拆了。”
瞿岩忍不住朗声大笑:“蓁胥做事也太不地道了,给人家姑娘锁自己屋里,像什么样子。”
南凌延月支颐叹道:“蓁胥一直挺正常,这是怎么了......”
“毕竟年少轻狂,不像殿下这般.......沉稳。”
瞿岩踌躇片刻,觉得自己这样一比,或许会让已过而立之年的殿下感觉他自己老了,便换了个说辞。
南凌延月轻笑一声,也不在意,淡淡道:“绑着她也好,否则若这姑娘跑去外面有个好歹,我如何向她父兄交代?”
瞿岩听后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一个太傅府的嫡出小姐,竟然使下三滥的迷药!”
他还在对师雪妍给常正下迷药的事情耿耿于怀,自不可能同情她。
南凌延月无奈叹息,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想了想,这小姑娘看似老实,实则有几分小聪明,一个不留神便会跑出府去,还是莫要将她放出来。
“且由着蓁胥管着她,只要一日三餐好好吃着,便不用太在意。
师雪妍在榻上闹了两日,没有等到蓁胥与淮安王,却等来了自家父亲和兄长被放的好消息。她忙活了一阵,还未来得及做什么便结束了。
怀着对没能为家人出力的愧疚感,她被南凌延月放回了家。
师为敬此番入丞令台不像是渡劫,反似去度假,她见老人家的气色不错,手中拿着一本书册子看得认真,仿佛自己才是被抓进去差点丢了小命的那个,一时有些摸不准状况。
“父亲......”她在门口凄凄哀哀叫了一声,也不敢进,只在门口看着他。
师为敬见她确实消瘦了不少,眼下的乌青也有些重,想是多日忧心也未睡好,难免有些心疼。
心下叹了一声,轻道:“站门口做什么,进来。”
她缓缓走了过去,还未开口便先红了眼眶:“您身体可还好?”
师为敬淡道:“如何不好了?每日忙碌,好不容易得了假,自是要好好放松一下。”
这能算假么?若是此罪被坐实,轻则卸官罢职,没入掖庭,重则抄家灭族,连个体面的死法都不能有,父亲居然还说得如此轻松。
她不由有些气恼,道:“您说的倒轻松,可知我整日提心吊胆为你和兄长担心......”
“那丞令史也算和善,未曾为难过我们,也未曾动过刑,只问些关键线索便去查,虽然耽搁了些时间,好在将此人抓了出来,也不免我与你兄长蹲这几日大牢。”
“可.......”她犹豫再三,道:“奸细真的是李管事?他在府中的年头不短,对父亲你.......”‘
到底咽下了“很是忠心”几个字。
不看现下这件事,从前种种的好难道都是假装?她不信一个人能装如此之久,否则也太累了。
师为敬沉默良久,叹道:“他倒念着几分旧情,自己承认了罪责,但却不愿吐露为何与孤衍氏勾结。”
师雪妍眉头深锁,自己记忆中的李管事温柔敦厚,就算身为太傅府管事,也从未仗着身份欺压过他人,这样的人居然会是奸细,她既觉心痛又觉疑惑。
李管事的身份也算清白,祖上都是南祁之人,为何会听从孤衍氏差遣?
她近日越来越觉孤衍氏的恐怖之处。
无孔不入,仿若他们就在身边却恍然不觉。
师为敬叹道:“此事淮安王早有筹谋,在听闻我是孤衍氏的下一个目标后,便避开了所有人,在宫中与我商议了此事。那封罪书是我所写,目的是为引蛇出洞,可谁曾想到孤衍氏狡猾至极,除了这封罪书,还藏了一块孤衍氏的玉佩,若不是我在信上做了手脚,抓住了可疑之人,后果不堪设想。”
岂止不堪设想,师雪妍一阵后怕。不过此事不小,哪里是李管事一人能做下的。思及此,便接着问道:“李管事死前......未曾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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