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念抬起头，对上时珩认真的眼神。
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她从未见过的深情和脆弱。
“我父母……已经同意我们交往了。”她小声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时珩轻轻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我不是在问你父母。”
他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唇角，“我是在问你，苏念念，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苏念念感觉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膛，脸颊发烫。
她垂下眼帘，睫毛轻轻颤抖，“我……”
“我会对你好。”
时珩打断她的犹豫，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对苏浅和苏墨好，比你想象的还要好。每天给你们做早餐，周末带孩子们去游乐园，下雨天给你们撑伞……”
“噗嗤——”
苏念念忍不住笑出声，抬眼看他，“你连下雨天撑伞都想好了？”
“当然，”时珩也笑了，“我连我们老了以后谁先起床煮粥都想好了。”
苏念念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发现自己的答案其实早就呼之欲出。
“好。”她轻声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但时珩听见了。
他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声音激动得有些发颤，“再说一遍，我要听清楚。”
“我说好！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苏念念这次大声了些，脸颊贴在他胸前，听着他同样急促的心跳声。
时珩低头吻住她，这个吻起初有些急切，但在触到她柔软的唇瓣后变得温柔而缠绵。
苏念念闭上眼睛，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生涩地回应着。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乱。
时珩用额头抵着她的，轻声问：“饿不饿？要不要去吃宵夜？”
苏念念摇摇头，“不饿，就想这样和你待着。”
时珩突然想到什么，声音变得小心翼翼。
“听阿姨说，你生两个孩子的时候难产？当时……是什么情况？”
苏念念咬了咬下唇，“产后大出血……昏迷了两天。”
感觉到时珩的手猛地一颤，她赶紧补充，“好在爸爸是中医，及时用了些特殊方法……”
“大出血？昏迷两天？”
时珩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呼吸骤然乱了节拍，胸腔起伏明显加快。
他脸色刷地变白，下颌线绷得死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手臂收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手指抵在她后背，克制不住地微微发颤，像是在极力稳住什么，“对不起……”
苏念念感觉到颈间一片湿热，心头一震。
他在哭。
“阿珩……”她轻轻拍着他的背，“这又不是你的错。”
时珩抬起头，眼眶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湿意。
喉结滚动了两下，才挤出声音，“疼吗？当时……很疼吗？”
抬手抚上她的脸时，指尖的颤意还没褪尽。
苏念念鼻子一酸，“疼……特别疼，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时珩将她重新搂进怀里，声音哽咽，“以后不会了，我发誓。”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苏念念心中某个紧锁的角落。
时珩稍微平复情绪后，轻声说：“给我看看孩子们的照片吧。”
苏念念立刻拿出手机，“这是他们刚出生的时候……”
时珩看着照片里两个小婴儿，眼神柔软下来。
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上皱巴巴的小脸，低声道：“这么小……”
“这是苏浅第一次笑，”苏念念翻着相册，“这是苏墨第一次翻身卡在栏杆里……”
时珩忍不住笑了，指尖在屏幕上那团“卡在栏杆里的小肉球”上点了点。
“这小子从小就这么莽？”
“可不是嘛！”
苏念念又翻到一岁生日的照片，“苏浅偷吃蛋糕弄得满脸都是……”
时珩的目光，落在照片里沾着奶油的小脸上。
指腹轻轻蹭了蹭屏幕上那抹甜腻的白，声音放得更柔，“像你，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他们就这样依偎着，一张一张翻看照片。
时珩时而为苏浅古灵精怪的表情失笑，时而因苏墨倔强的神态动容。
当看到孩子们第一次去幼儿园的照片时，他忽然低声道：“下次家长会，让我去吧。”
简单的几个字里，盛满想要弥补的渴望。
时珩小心翼翼地将照片一张张导入自己手机。
他低头凝视手机相册里新增的照片集，给文件夹郑重其事地命名为“我们的宝贝”。
“以后我的手机里，也要装满他们的成长点滴。”
他轻声说着，拇指轻轻摩挲着屏幕上孩子们的笑脸。
苏念念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发现他连保存照片时都带着几分虔诚。
就像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一点一滴地补回来。
不知不觉间，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时珩看了看窗外：“天快亮了，你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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