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水的手术服紧贴在他后背，随着奔跑暴露出肩胛骨下方新生的鳞状角质层。
陶悦摸出证物袋里的骨白色胶囊碎片，发现断裂面正在渗出与漩涡同频震动的深蓝色液体。
邬靖将听诊器改装成临时共鸣器，医用橡胶管缠绕在喷淋阀门上时，解剖室冷藏柜突然全部弹开。
十七具覆盖着冰霜的尸体直立而起，他们被福尔马林浸泡过的眼珠齐刷刷转向漩涡，胸腔里传出与排水管网共振的嗡鸣声。
陶悦的勘察笔突然在掌心剧烈震颤，笔尖自动在地面划出基因图谱。
当第七个碱基对完成连接的瞬间，她手背的灼伤图案突然投射到漩涡表面。
那些正在成型的胚胎薄膜如同遭遇强酸，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
“东南角第三块地砖下的主排水管！”邬靖的喊声混着血沫，他手中的听诊器此刻正发出心脏监护仪的警报声。
陶悦抄起消防斧劈开解剖台，露出下方被黏液封死的检修口。
斧刃与金属碰撞的火星溅到漩涡边缘时，那些胚胎薄膜突然收缩成无数瞳孔状的孔洞。
邬靖咳出的血滴在检修口盖板上，竟腐蚀出蜂窝状的纹路。
陶悦突然抓住他颤抖的手按向自己心口，两人皮肤接触的刹那，漩涡中心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悬浮的胚胎薄膜突然调转方向，如同被磁铁吸引的金属屑般扑向黑袍人遗留的手套。
积水的倒影里，DNA模型正在重组第23对染色体。
陶悦看见邬靖虹膜里的琥珀色纹路开始顺时针旋转，而自己掌心的双螺旋图案渗出淡金色的液体。
当漩涡收缩成篮球大小时，检修口下方突然传来市政工程车特有的液压泵声响。
“那些尸体……”邬靖撑着解剖台喘息，发现冷藏柜里的尸体重新躺了回去，只是每具尸体的右手小指都呈现出不自然的翡翠色。
陶悦用证物袋收集漩涡残留的发光微粒，注意到其中两颗粒子组合成了某跨国医药公司的分子结构标志。
积水倒影突然剧烈晃动，最后定格成市政管网三维图中某个闪烁的红点。
陶悦摸着发烫的耳后伤疤，想起三小时前在血泊里拼凑出的古籍残页——那上面用楔形文字标注的坐标，此刻正与红点位置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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