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凡凡心口一悸，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白又白。
他结结巴巴：“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除了这几日频繁找上门辱骂，汪凡凡不觉得两人的仇怨深到要弄死人的地步。
白又白不耐烦：“问那么多，只管说同意不同意。”
他质疑：“王春花值你一半的物资？”
当然不值，反正她又不打算给，给了汪凡凡也没命收啊。
“凭你的医术，杀个人很简单吧？我不想脏了手。”
汪凡凡认真审视白又白，试图找到她开玩笑的证据，见她是来真的，他忐忑地望着轮椅上晕过去的王春花。
回想这些日子王春花对他的辱骂、殴打，想起她在急诊大厅给自己的难堪，再想到王春花一个人要耗费不少物资，梁励成彻底痊愈前，这些重担都得他扛。
汪凡凡的恶念不断放大，理智与感情都在告诉他，弄死王春花很值得。
白又白看他还在犹豫，不断的引诱。
“你想要什么物资？大米？面粉？食用油？都可以，我身上的防寒服挺不错，家里有一件男款。”
“对了，卖给你的房子淹了，白费你150万，只要你同意，这笔钱我可以还给你，如果洪水退去，房子仍旧属于你。”
房子的诱惑太大，汪凡凡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咬牙道：“好，我帮你解决王春花，但是你要对这件事保密。”
现在还不到完全混乱的状态，万一有什么变化，他的风险太大了。
白又白一口应下，“我也算买凶杀人，会蠢到自己报警？”
汪凡凡冷静下来，觉得有点道理。
他问：“你想怎么做？”
白又白没说话，掏出手机把自己的打算编辑下来，给他看。
“好！我下楼凿冰，王春花先给你看着。”
白又白贴心地递上一把手锯和铁锹。
“用它，速度快点，我晚上5点要出去，你准备好装物资的袋子。”
汪凡凡看她说的如此细节，更放心了，接过工具转身下楼。
白又白深呼吸，看向人事不知的王春花。
藏在家里怕小树看见，藏在外面会被人看到。
白又白给她塞了一嘴破布，裹上一层胶带，又捆上手脚，脑袋套上布罩子，塞进空间。
她还得跑一趟停车场，从空间里挪出来一辆从来没开过的小轿车，把王春花塞进后备箱。
然后，她只要等汪凡凡的消息便好。
白又白回到家，睡意全无，索性换上外出装备，等在二楼露台上。
高楼层眺望过去，本该是江面的地方，小小黑点在上面慢慢移动，而后停在一处忙碌着什么。
白又白只盯了一会，风雪渐大，鼻屎大小的黑点消失在白茫茫的风雪中。
汪凡凡很守时，4点不到吭哧吭哧折返回来。
白又白估算时间，略等了半小时转身下楼。
此时，天黑得差不多，白又白下楼时正遇到汪凡凡走进24栋。
“挖得够深吗？被人发现我可没办法了。”
汪凡凡抹去脑门上的汗，气喘吁吁道：“很深，肯定没人发现。”
白又白满意了，收走工具。
“你先去小区外面等着，我去开车。”
汪凡凡警惕的盯着她不放，怕她耍赖。
白又白没理会他，去了停车场开来小轿车。
此时天色黑透，四下无人，风雪大得迷眼睛。
汪凡凡跺着脚弓着身，安慰自己再忍忍，今晚一过，他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再不用为了一口饭出卖自己，还要忍受王春花的虐待。
看着小轿车越来越近，仿佛好日子也越来越近。
车子停下，他小跑上前，拉开车门坐进去，不停搓着手。
是紧张，是害怕，也是期待。
白又白冷冷的瞄他，汪凡凡毫无所觉，甚至在王春花悠悠转醒之时，一巴掌呼过去，骂骂咧咧。
仿佛要在她死前回报曾经受到的伤害。
白又白一直盯着他们，快到江面中央，汪凡凡挖的冰坑时，车子缓缓停下。
“这老太婆重得要死，费了我不少力气搬上车，你把她拖下去。”
汪凡凡闻言，拉开后车门，拽着王春花的腿硬生生从车上拖下来，脑袋重重磕在车上也不管。
“愣着干什么，扔下去，自己挖的坑找不到了吗？”
白又白双手插兜，命令道。
汪凡凡看她一眼，不管王春花如何挣扎，一步一步拖到冰坑边缘。
白又白远远站着，手机稳稳的挂在胸前，确保拍下每一个细节。
她亲眼看着汪凡凡推王春花下冰坑，再一点点把挖出来的垃圾和切割出来的冰块填回去。
等王春花的闷哼声渐渐消失，白又白停止视频拍摄，缓步走到汪凡凡身后。
“可以了，停下吧。”白又白踮脚看一眼填了三分之一的大坑。
汪凡凡恶狠狠道：“不行，太浅了会被人挖出来，我不想坐牢。”
白又白掏出装了消音器的枪，拉开保险栓。
“不会，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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