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肤色忒白,颇具丽色,眉眼秀丽,却有一股凌厉之意。嘴角似勾非勾,天然一派讥诮,腰肢纤细,绿衣翩翩。竹篾戒尺在她纤白的右手下,轻轻敲击冰冷的左手。此人正是傅氏家母,傅崔元之妻王秋凤。
“阿娘。”树下的两个小人低头,同声唤道。
王秋凤厉声对着傅敬淮斥道:“都十一岁的人了,不知在书房温习功课,不在演武场练习基本功,跑这来疯玩。霜儿也是,你身为阿姊,应当以身作则,怎么也跟着一起胡闹。”
王秋凤又四处看了看,道:“傅青岚呢?为何只有你俩?”
咚……伴随着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地上的土堆被撞出了一个人坑,傅青岚本想在树上悄悄的躲到他们离开后再下来,之后再慢慢解释,不想天不遂人愿,脚一滑,便从树上摔了下来。
傅青岚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得悻悻道:“呵呵……,阿娘,我在这呢。”
王秋凤看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小女孩,气不打一处来,“你看你,什么样子?好好的衣裳都被糟蹋成这般破烂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王秋凤是如何虐待了你,不与你吃穿,尽捡些破烂塞给你。”她骂完傅青岚又转向傅敬淮,“你也是,不学好,要逞能也得有实力才是,连爬树都不会,还让个小妮子给比下去了。”
傅霜苓急忙拉着傅敬淮又对傅青岚使使眼色,三人一起跪下认错,“阿娘,卿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阿娘切莫动怒,霜儿这就带他俩回去换洗。”
王秋凤居高临下,睥睨三人,对侍女发号施令道:“带他们回去,收拾干净了,来湖心堂见我。免得被某人看见了这副模样,又说我虐待她这病秧子。”
傅崔元前段时间因傅青岚病故之事焦心劳思,无暇顾及村民搭桥建岸一事,直至近日傅青岚还魂,心情豁朗,处理公务来也顺心应手了许多。
傍晚,傅崔元公务结束,本是高高兴兴回府,不想,才进前院,便听见妇人严厉的斥责之声。
“才活过来几日?现在便想上天了?以前病秧子的模样,现在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了?合着以前是都装出来给他瞧的?好让他有说辞,说我虐待你?”
“阿娘,不是这样的,卿云绝无此意。”傅霜苓说道
王秋凤怒气冲冲,甩手道:“你多什么话?你们是一家人,你就帮着她说话是吗?”
傅敬淮委屈巴巴,低头小声发言,“我们今天真的只是路过,想要送小雏鸟回巢而已,又不是有意要爬树。”
王秋凤气不打一处来,道:“你又废什么话,我问你了吗?你爬得上去吗?实力不济就好好去修炼,功课练不好,修为也学不见长进,你还有脸出去厮混?将来如何做得家主?”
傅青岚不忍傅敬淮被骂,又跪着向前挪了一下,道:“阿娘,都是我的错,淮维才还小,待他长大些,自然就会了,您不要骂他了,事是我一个人做的,要打要罚,只管罚我一人便是。”
“不要叫我阿娘,我不是你阿娘。淮维是我的儿子,还轮不到你这黄毛丫头来提醒我?”王秋凤骂完傅青岚不解气又接着骂向傅敬淮,“都十一岁的人了,个子还不如一个丫头,什么事都让别人挡在前,你日后做了家主,这般羸弱,如何服众?”
三人整整齐齐跪于湖心堂前,一时不敢多作声。家仆都知王秋凤脾气,她每次训教孩子时,家仆都会识相避退,谁也不敢上前劝拦。而且她常年不在府邸居住,偶尔回来一次还碰见了些不顺心的事,脾气难免会更暴躁些。
王秋凤如刀剑般的眼神死死打落在傅青岚身上,手里握着竹篾戒尺,在三个孩子面前来回踱步。傅青岚她侧头,微微抬眼,想偷看一眼此时的王氏神情,不想正好对上她那冷厉的目光,霎时间,傅青岚吓得身体打颤,眼神立刻缩回。若是换作以前的傅青岚,她指不定现在哭成什么样了,好在她现在是朱蕊附体,见多识广,身经百战的她对于此种情形还是可以招架的,毕竟对新环境还不甚了解,暂时也只能装憨卖傻不作话。
半晌没人接王秋凤的话,她越想越来气,竹眄戒鞭紧撰在手里,细长的眉毛都气成了两条斜线,“傅青岚,你倒是英勇啊!小小年纪不学好,就这般好事。你自己顽劣就罢了,自己不求上进,就不要拉着淮维和你一起厮混,带坏了他。”
少年人忍性不高,听到不对就想辩驳几句,“我哪里厮混了?哪里就不学好了?”
此话一出,王秋凤眉心一皱,果然出现一道煞气,“你很有出息嘛!竟然学会顶嘴了!从前你也不似这般,如今倒是硬气了。呵~”,戒尺一甩,即刻挥出条戒鞭来,鞭笞地板之声响彻云霄。
傅霜苓眼见形势不好,立刻抱住王秋凤的双腿,哀求道:“阿娘,卿云绝没有顶撞您的意思,请阿娘收回戒鞭。”
傅敬淮也急忙跪上前去,同样抱住王秋凤的小腿,请求道:“请阿娘收回戒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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