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过去，海面上赤红色的光芒逐渐地熄灭下去。
“消失了。消失了！”
留守在主战船上的一位许家武者手指指向海面。
坐在轮椅上的许文邦平静地注视着那里。
多年前，他曾经从那里死里逃生；今天，他希望他的家主，能带着胜利从那里走出。
“大师兄，也许，那小子他们失败了？”
李凉看到海面纹丝不动，有些讶异地道。
“不。”
于良平摇了摇头，与他的观点完全不同：“他们赢了。”
“什么？”
李凉有些不信。
可是他很少见到，于良平双眸中出现如此确信的眼神。即使是在佑天书院年终大试的时候都没有过。
“嘭！”
海底传来一声巨响，三艘战船的船身同时被震动了一下，随即两道身影接两道身影冲出了北海海面。
一颗巨大的头颅从空中被扔下，落在了主战船的甲板之上，周围的士兵们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可是随即，包括许文邦在内，他们喜悦的目光齐齐投在了黑色头颅之上。
被斩断的颈部有明显的黑色血液流淌而出，可是没有人因为恶心而后退。
他们都认得它。
这是北海巨兽，那只常年隐藏在海水当中的巨兽。
这是它的狰狞面容，它的头颅，被割了下来。
“我们成功了。”
许文亭在许文冲的搀扶下，有些虚弱地落在主战船的甲板上。
寥寥的一句话，迎来的是三艘战船士兵的狂欢。
他们胜利了，上百年了，终于胜利了。
“张韬凡。”
许文亭没有选择再看身旁狂欢的人群，在灵力恢复了小半后松开了许文冲搀扶着他的手，走到张韬凡和通灵虎的面前：“很抱歉，最初我对你有不信任。不过此役，尽管是我和文冲最后战胜了北海巨兽。不过，你是最大的功臣。北海城，许家，都会记得你。欢迎你随时再来，或者，你也可以留下作一段时间的客。渔民们从今天开始可以随时随地出海打渔，不会再有威胁他们的海兽。不出意外，我们将举行一场狂欢的宴会。”
“宴会。我就不参加了，我和小老虎，也是时候要离开了。”
张韬凡笑了笑。
“许家主，只要你能把该给我的认证，给我就可以。”
“放心，回到北海城，我立刻就给你。”
许文亭点了点头。
“许家为其他不少，地点在北海城的低级试炼任务做过敲章认证。而九级试炼任务，我虽然没做过，但是我知道，需要城主印鉴来认证。”
“谢谢。”
张韬凡想了想，还是说了：“南梁的人，应该已经离开了。”
“我知道。在我拒绝和南梁公主的合作之后，他们一定会离开；不会再让她冒风险留在皇朝境内。”
三艘战船已经开始启动，向北海港的方向驶去。
“如果我没有猜错。”
许文亭灵力已经近乎全部恢复，喘了口气，道：“追杀他们的人，应该是军部。也就是给你派发任务的人。”
“你似乎很清楚……”
张韬凡对有些事还是不了解，相信许文亭比他更清楚。
“别的，我知道的不多，毕竟许家地处西北，与帝都距离太远。但是，有一部分我还是知道的，军部誓死效忠于圣上，与七大世家之间的矛盾很深。不过，我没有参与过，许家也不会参与。我们安心地守在这偏隅之地就可以了。”
许文亭苦涩一笑。
许家在他父亲执掌的年代，曾经是皇朝西北的军事重镇，曾经也试想过，要让北海城成为一方霸主乃至能够涉入帝都之争。
不过，在过去的上百年里，这一梦想很明显破灭了；今天胜利了，可是他们过去的元气损失惨重，至少未来百年无力争锋帝都。
“所以，许家主的意思是。豫璎珞进入皇朝，与帝都三大权族存在利益关系，才会惹来军部？”
两人交谈之际，许文冲已经离开，所以他说话不用顾忌什么。
“恐怕没那么简单。张韬凡，你是谢兄的学生，应该能够明白这些事情的起因和过程。”
许文亭沉声道。
“我知道，霆州昔日的灵药一案，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曹默必须为这件事付出代价，我未来会到帝都。”
“你，不好奇我和南梁的交易？”
许文亭相信，张韬凡不知道他们具体交易的内容。
可是此时，他已经是北海城的头号功臣，他没有选择追问。
“这是你们的事，我不会多问。”
张韬凡微笑着回答了他的疑问。
“张韬凡，其实我听到过一些流言。在你抵达北海之前。”
“流言，什么流言？”
“问天楼主曾经为救一个霆州少年，在霆州与太学宫首尊，她的二叔萧连城发生冲突。”
许文亭淡淡道：“许家这几十年下来，确实衰落了。不能与当年相比，不过，在各地我们还是留下了一些眼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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