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笛子干吗？难道？”
顾依雪一阵疑惑，张韬凡腰里的笛子就是很普通的材质，绝不是那种江湖之上某些强者所用的高武。
可是他竟会在面对秦冬夏时抽出了这根笛子。
“我果然没有猜错。”
一次激烈碰撞，秦冬夏感受到了他灵气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飞身冲向张韬凡。
她的境界远高于他，不是单单灵气强横可以弥补的。
她要试出来，那个人教了他什么！
还有，他果然没死！
“音武？”秦冬夏久经战阵，看张韬凡取出长笛的一刻当即明白他要催动音律，缓下步子以灵力封住双耳。
即使是一个少年，秦冬夏也断然不会轻敌。
她吃过音武的亏！
“叮——”
一阵悠然而长扬的笛声作响，两人已经冲到了一处高处，谢碧河有意赶开了周边一组已经定好排名的几个学生。
曹宇的几个小弟一阵惊慌过后都回去找老大了。
所以学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也没有人把注意力投向这边。
只是秦冬夏感受到一阵音律入耳，娇躯绷的发紧，痛苦地捂住耳朵。
张韬凡催动在音律中的灵气覆盖范围很小，只影响到了秦冬夏。
但却影响严重的无比！她从未感受到过如此曲调，让她根本无法调动体内的灵力催动武技进攻。
谢碧河有些愕然，身旁的顾依雪却发了疯似的怒吼起来。她先是一阵凄然的惨白，变成了现在的惊怒之色，绝色的面庞上表情不断的变化。
琴音不会吸引学生们的注意，可是秦冬夏和顾依雪两个美女同列本就让不少男生偷偷地关注着这里。
此刻顾依雪疯狂地喊叫让他们疑惑不已。
“住手！住手！”顾依雪飞身而起，右手用力地抓下了张韬凡手中的笛子。
张韬凡苦笑一声，并没有打算反抗的意思，只是低着头躲避顾依雪冷冽的目光。
当他吹响长笛时，他就知道顾依雪一定会有这样的反应。
音律停下的一刻，秦冬雪稳住了身子，和张韬凡同样的一阵苦笑，施施然地落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你是上品武师中期，怎么会不是他的对手？还有你为什么要和他比试？”谢碧河惊讶地问道，他迫切地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秦冬夏有些虚弱，无奈地摆手：“院长，等一下再跟你说，事关重大……”
“谢院长，麻烦你先处理接下来的事，我有话要问他。”
顾依雪武道境界不高，但催动身体悬浮并非难事，冷冷地看了一眼张韬凡丢下一句话后拎着他向下书院角落的一栋楼飞身而去。
“哦，哦……”
看着她再次耍了一副任性脾气和身旁有些虚弱的秦冬夏，谢碧河颇为无奈地喊了起来：“那个，都认真比试完再走啊。刘老师，哎哎哎，你过来处理一下！成绩全部确定之后上报上书院，第一名划分张韬凡，对，我有事，先走了。”今年的年终大试，被他们这么一闹，估计得草草收尾了。
被谢碧河喊来的刘老师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瞪什么瞪，哼，我也学顾依雪一回不行？来，跟我回去，还能走吧？”谢碧河扶着秦冬夏向行政楼走去。
“轰！”
“哇，疼。”张韬凡被顾依雪一个甩手扔在了墙壁上，猝不及防下揉了揉自己疼痛的后背。
这栋楼本来就是用以摆放杂物的一栋小角楼，平日里都没什么人来，存放的都是书院的一些旧物，如今大试，顾依雪更不用担心有人来，在这里问，是最好的选择。
“他在哪？”
一句字词平淡，可话音之间满是悲怆凄然的话问的张韬凡颇有些哑口无言。
她双眸之间闪烁着悲光，美眸深处是悲伤，是愤怒，是质问。
当听到百鸟断魂曲的曲奏的时候，顾依雪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这首曲子，在音武这个层面来说，威力强大。可她不在乎这点，根本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这首曲子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张韬凡竟然吹奏出来，
那就代表，他还活着！并且，他很有可能就在霆州城当中。
“我……顾老师，你先别激动，听我说。”
张韬凡尽量地推开顾依雪用力压在他胸口的手，顾依雪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她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她的这个学生，面色变得柔和了一些：“你见过他，对吧？他在哪？”但她相信，沈往生一定是知道了张韬凡是她的学生才把百鸟断魂曲教给他。
这是一个信号，一个要和她相见的信号！
沈往生传达的信号。
“今年除夕夜。沈兄告诉我的，现在他在我家里，很安全，年后，你来我家中与他相见。我买了旁边的一栋小屋。”张韬凡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道。
“除夕夜？”
顾依雪有些激动又有些疑惑：“为什么要等到除夕夜。”
“这是我决定的。”张韬凡恢复了傲娇的贱贱表情：“沈兄告诉我太学宫为首的几大势力正在联手围剿百毒门的残党。你知道谢胖子和太学宫的首尊萧连城关系很好，他年后必定会来拜访谢胖子，到时候我们玩一次灯下黑。”
“我明白了。你小子可真聪明。”
顾依雪领会了他的意图，似乎放松了一些，可还是有些凄然地看着张韬凡，问道：“往生，他这么多年，过的还好吗？他为什么一直都不肯来见我，往生他的身体怎么样？”多年未见挚爱，她心里怎么能不担心，当年沈往生是被萧连城击伤后仓皇逃窜遁去。
没有大夫跟在身边，他的伤单靠自己，显然很难痊愈。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是写不尽的担忧。不过情绪冷静下来后，顾依雪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她知道百毒门残党的艰难处境，也没有问张韬凡是怎么认识沈往生的。
今天已经是十二月二十六日，还有两天便是除夕夜。
等安全地见到往生，再问他，也不迟。
“顾老师……我不过先告诉你一点，他的总体状况我还不错，只是，除夕夜来的那天，你要准备好针灸用的针。沈兄在帮我妹妹治疗双腿旧疾，他需要你的帮助。”张韬凡暂时隐瞒了沈往生身中毒药一事。
“好，除夕夜那天，我会准时到你家中。”
顾依雪在霆州城内孑然一身，不需要顾忌什么，那天自可以说是学生邀请前去。
往生，这么多年。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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