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光这次是真的怕了。
傅宴青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平静，淡漠，冰冷，就像在看一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她宁愿他对她咆哮，怒吼，责骂，也比现在波澜不惊更可怕。
宋瑶光惊慌失措，指甲死死地掐进手心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满脸泪痕，以退为进：“全是我的错，我去给她道歉。”
宋瑶光想要去握傅宴青的手，却被他避开。
她更慌张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宴青，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这就去向她道歉。”
傅宴青只是看着她，嗓音淡淡。
“瑶光，有些事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
“就算你道歉，对她造成的伤害也不会消失。”
宋瑶光现在只后悔这件事没有让别人去做，而是由自己亲自动手。
否则她也不会被傅宴青发现，像现在这样质问。
她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掉，脸色惨白，看上去十分脆弱。
“那要不这样可以吗，用其他新闻将公众的注意力转移。”
宋瑶光似乎真的吓懵了，有些口不择言。
“用我的，用我消失这八年在疗养院的事情去吸引他们的注意。”
听到宋瑶光提起疗养院的事，傅宴青沉默。
良久，他才开口。
“瑶光，疗养院的事，是我欠你的，但宁矜不欠你什么。”
“你找个律师吧，我会让傅氏的律师和你的律师对接。”
宋瑶光没想到傅宴青竟然这么绝情。
非但不原谅她，还要帮着宁矜和她对簿公堂。
她瞪大双眼，浑身都在发抖，是气的，也是慌的。
“难道视频里的内容不是事实吗？”
宋瑶光泪眼婆娑：“我是发了视频和照片没错，但如果宁矜行得正坐得端，怎么会有这些视频和照片？”
“我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想和你堂堂正正地在一起。”
“你们不是要离婚了吗，如果她婚前出轨，傅氏的东西她一分一毫都拿不走。”
傅宴青盯着宋瑶光的脸看了很久，突然觉得他像是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
鬼使神差的，他开口问：“除了这件事，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事瞒着我。”
宋瑶光越来越不安，矢口否认。
“没有。”
傅宴青始终注视着她的眼睛，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知道我最痛恨欺骗。”
“……我知道。”
宋瑶光心里还藏着侥幸，当年纽约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
纽约那种环境，不是吸毒就是鼠疫，圣路易斯中学又是公办学校。
在里面读书的大多是底层人，救傅宴青的那个女的说不定早就死了，
傅宴青不会知道的。
宋瑶光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鼓起勇气对上傅宴青的双眼，一字一句地开口。
“我没有骗过你。”
傅宴青一走，宋瑶光才脱力地滑倒在地，捂着脸哭泣。
她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向身后的宋致远，哭得更厉害了。
“哥，宴青要和我打官司。”
宋致远望着她，头一次觉得这个妹妹让他陌生。
难道真是因为她从小没有在宋家长大的关系吗？
同样是宋家的孩子，甜甜就算再骄纵，也不会干这种背后下手的事。
更别提把别人的小视频，床照发到营销号。
对于一个女性而言，这是会彻底毁掉那个人的。
这已经完全脱离的骄纵，而是彻彻底底的恶毒。
宋致远头一次对宋瑶光冷了脸，神情严肃。
“你应该庆幸你在宋家，否则以傅宴青的手段，绝不会只是让你请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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