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罗夫人的事，你处理的很好。我可以做主为你提供一份奖励。”
通往林荫大道的马车上，雪伦夫人翘着腿：
“你尽管开口，我尽量满足你。”
确信雪伦夫人没开玩笑后，洛里安没有犹豫，径直说道：“我希望得到魔药的配方。”
“配方？”
雪伦夫人皱眉：“我记得你已经是非凡者了……是想要对应途径的高序列配方么？”
“不，我愿意接受所有途径的配方。”
“我手里，只有魔女途径的配方。”
洛里安点点头，表示没关系。
自打晋升序列8，他到现在都还没使用过新陈代谢那个能力，可见魔药配方的珍惜程度，成为非凡者的确需要跨过不小的壁垒。所以洛里安秉持着见一个收一个的心思。
况且魔女途径在序列7才会变成女人，序列9的刺客、序列8的教唆者还是相对安全的。
雪伦夫人脸色古怪地看了看他：“你不会想拿给身边的哪个女人服用吧？”
洛里安一愣，倒是没想到雪伦夫人会往这方面想，他转了转眼珠，临时找了个理由：
“不，我只是想拿来和人交换物品……你知道的，魔药配方这种东西总是会有市场的。”
“行吧，你记好了。”
雪伦夫人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将魔女途径的序列9和序列8的配方念了一遍。
以洛里安现在的记忆力，当然能毫无遗漏地记下来。
“这两份配方，你不能泄露出去——尤其是值夜者那些人，别以为他们现在庇护着你，呵呵，到时候发现问题，他们会第一个向你下手的。”
雪伦夫人拨弄着手指，言谈间充满了“诚意”，丝毫察觉不到挑唆的意味。
对她来说，一下子给出两份配方，属于是过度奖励了。但一来她对洛里安有着异样的偏爱，二来这也是一种长期投资——将洛里安拉拢到魔女教派身边，好处绝对远超两份配方的价值。
而且洛里安自己也明白，雪伦夫人的话并非全无道理。廷根值夜者小队也许公正善良，恪尽职守。但他们的善意只针对普通人和没有潜在危险的非凡者。
现在的洛里安是什么人呢？
穿越者、未曾被记录过的特殊途径非凡者、邪神信徒的后裔、魔女教派高层的盟友、永恒烈阳的亵渎者。
邓恩再善良，知晓了实情以后，他真的敢放任洛里安继续在廷根晃悠吗？
他十有八九会实施抓捕，然后交由高层处置。
（怎么感觉我快变成反派了……）
洛里安摇摇头，更加坚定了凡事只能靠自己的念头。
如果是刚穿越的时候，他也许会出于正义感把雪伦夫人卖给值夜者，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利益考量，他心里的态度似乎有点摇摆不定了。
在漫长而沉默的思索中，马车轻轻摇晃，停了下来。
洛里安扶着雪伦夫人下车，看到路边矗立着一座白色的小洋楼，门内不时有衣着光鲜的女人出入。
这座楼的样式有点像前世的影楼，只是更恬静，更有艺术气质一些。
“这里的主编曾经评论过我的画作，那时我是廷根美术馆的一名小画手。我以为她对我有意见，于是趁着夜色潜入她家中，想给她点教训。”
雪伦夫人仰头看着招牌，露出一段洁白的脖子，苦笑着：
“那时我还很年轻，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恨意，不愿轻易放过任何招惹自己的人。”
“后来呢？”洛里安问道。
“进屋之后，我发现她用镀金的相框装裱我的画册，还放在了卧室的床头……那些尖酸刻薄的评论只是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
“对我来说，在时尚界多一个朋友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她还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雪伦夫人耸着肩，上前拉门。
大门打开的瞬间，她脸上露出甜美的笑，靠向在门内迎接的中年女人。
“芭芭拉，我差点没法按时完稿了。好在女神保佑，一切都在今天下午顺利完成了。”
“没关系的，你可以在任何时候交稿。”
洛里安伫立在门后，看着两个女人抱在一起，腻歪得像一对情人。
（这家伙男女通吃啊……）
主编芭芭拉女士抬起头，诧异而不快地看着洛里安。
“这位先生是？”她用带着醋意的语气询问。
“是我的朋友，他送我到这儿来……”
雪伦夫人一顿标准绿茶发言后，拉着芭芭拉便往里走：
“先不管他了，你答应会为我拍摄一组照片的。”
眼看着两人手拉手走进了不远处的摄影屋，洛里安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这个时代的照相机还相当古老，雪伦夫人侧着身子，在木凳和秋千上坐了几十分钟，才终于结束了拍摄。
她的涵养倒是好得很，没有表现出任何急躁和不满——不管哪个时代，什么身份，女人都是爱美的。
而且杀了庄园里的那三个人后，她应该进入了某种贤者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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