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枫搂进怀中，远山智子注意到了她左肩上的衣服、有个不太明显的缺口。
头搭在白枫的肩膀上，远山智子紧紧的搂住白枫、眼中蕴含着泪光。
白枫身躯僵硬，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这女人想干什么？
想到曾经合作过的一个教宗骑士，对方杀人的方式就是把人抱在怀里、生生挤碎怀中人全身的骨头。
她想要抽出枪反击，但是这个女人抱得太紧了、加上对方的手按在自己受伤的背部，白枫一时没能挣脱远山智子的怀抱。
“呜……”
远山智子缀泣出声，紧紧抱着白枫有些消瘦的身子。白枫有些不知所措，她没能从这个女人身上感到杀意。
什么情况？这女人是那种真正的狂信徒？杀人都不带着杀意的？
而且，这个女人……在哭？
“你，你叫什么名字？”
远山智子匆忙的拭去眼泪、抬头看着白枫的脸，第二次发问。
白枫不解的看着对方，这个女人抱得没那么紧了。试着挣脱了一下，她脱离了对方的怀抱；再次靠上车门。
为什么会问自己的名字？她还有杀人前必须知道别人名字的怪癖吗？
白枫抽出右手，探进背包里；刚才这个女人抓住她肩膀的动作，她觉得自己拿上手枪未必搞得定对方。
没受伤的话，还可以跟这个女人玩玩；现在还是算了。
握住那熟悉的金属握柄，白枫有了几分安全感。
“小姑娘，到了啊。”
中年妇女停住了车，在置物盒内翻找片刻、递过去一把折叠伞，“我就搁这儿等你，放心、你不出来我不会走的。”
紧盯着远山智子，白枫没有接那把伞；挤开车门，她后退着下了车。
“那个，伞可不可以给我用一下？”远山智子看着司机，面带祈求。
“哦，可以；放心，我也会等你。”中年妇女把伞递给远山智子，见她也下了车后；笑呵呵的看着副驾座上白枫扔的钞票，“乖乖，这都快赶上我一年赚的了……”
将背包背在胸前，白枫熟练的绕过一座座墓碑；停在一座几近空白的墓碑前。这座墓碑上，只刻了一个有些丑陋的瓶子状线条。
这或许就是她们这类人的悲哀吧……
死了之后，哪怕有人安葬、也不敢把姓名刻在墓碑上。刻下姓名的话，万一仇人里面有记仇的、不无被掘坟鞭尸的风险。
白枫感觉打在身上的雨水停止了。
抬头一看，发现远山智子举着伞、撑在她头顶。
“这是……”远山智子有些气喘。
“……”白枫闭上眼，“一个我很看好的后辈，一个傻X。”
白枫开始诉说记忆里玛格丽特的事情，用词有些粗俗。
她说了半天，远山智子一直倾听着。
“总之，她就是个傻子……”白枫以这句话结束了对玛格丽特的叙述，眼眶有些红。
迈步走进雨幕，白枫转身看向远山智子，“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谢谢你听完了我的废话。”
远山智子愣愣的看着白枫，朝她走近。
“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在五月四日……”拉开了背包拉链，白枫摇了摇头，“算了。”
万一这女人跟银狐有仇，给人家刨出来就不好了。
“我应该不是你的对手，所以……”取出背包中的冲锋枪，白枫拉开了保险。
远山智子把伞撑到白枫头顶，瞥了白枫手中的枪械一眼、直直的盯着白枫的左肩。那里，不是衣服破了；是一道刺破衣服的伤口。
“……”
远山智子的举动让白枫感到迷茫，随后眼底浮现出一缕怒火；自己这是被小瞧了？
是，我是受伤了没错。
但我受伤了，不代表你能小看我！
在地下世界生存了这么多年，这个女人还是第一个这么对自己的……
远山智子伸出手，摸向白枫的左肩，“你是怎么受的伤……”
白枫有些不知所措。
这女人什么意思？
她有些疑惑的垂下枪口，这女人不是波本的人？
远山智子颤抖的摸着白枫的左肩，眼中蓄满了泪水。
注视了远山智子片刻，白枫放下手中的冲锋枪、解开了腰带，将固定在腿上的霰弹枪取出后，白枫脱下了外套。
将枪支、外套、背包，丢在脚边；白枫看向远山智子的眼睛。
“现在我身上没有东西了，还要继续演吗？”
远山智子没有回答白枫，心疼的看着对方；先前白枫穿着外套的情况下，她就觉得这孩子有些瘦了。现在看到白枫外套下的身子，她才发现、这孩子的身形实在是太过单薄。
指尖夹着刀片背在身后，白枫看着远山智子的脸、感到几分烦躁。又是这幅她看不懂的表情，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呜……”远山智子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哭泣起来。
她冲上去紧紧的抱住白枫，这次手刚放到这孩子的背上、远山智子就察觉到白枫后背上那粘腻的触感。
远山智子动作一顿，看了白枫一眼、绕到她身后；看着白枫背后坑坑洼洼的衣服，她怔住了。
伸手小心的触摸了一下白枫背上的伤口，远山智子有些不知所措。
“你的后背……”远山智子声音哽咽，这孩子……受了多少苦啊……
见远山智子真的没有动手的意思，白枫不自在的躲开她几步、收拾地上的装备。
“我带你去医院……”远山智子话音未落，便愣住了。这孩子，好像就是从医院里出来的；她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包扎啊，为什么医生会放她出来的？
白枫沉默的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向公墓外面走去；她准备回东京、回去自己的安全屋，最次也得找个能够处理伤势的地方。
轰隆！
天边忽然响起一声惊雷，白枫脚下一绊、身子没能站稳，踉跄的倒向一边。
意识模糊中，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了。
手指无力的松开了紧握的武器，白枫扯着嘴角、有些无奈的垂下手臂……
带着伤，有些失血过多，还淋了雨；加上一天里没吃什么东西。要不是先前这女人激起了她的警惕性，她早就在计程车上昏过去了……
远山智子抱住昏迷过去的白枫，捡起她的背包；迅速向计程车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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