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愚蠢的激将法。”殷枭对海瑶的话发表锐评：“但说动了我。”
虽然他就是个坏种，但也总不能让老婆迁就他吧。
这个女人说的对，偶尔他也能做一回老婆的乖宝宝，五讲四美什么的，他也能有。
但是……
“市价两成，能接受就走流程，不能……”
“可以。”
没有任何犹豫，海瑶就替殷鸿答应下殷枭的提议。
她在来之前想过，如果殷枭连一点价格都不愿意出，她可以将东西全都白给他，只求他能放过殷鸿。
现在的结果，已经远远超出她来之前的想象了。
只要提起那个女人一句，他就能有这样的改变吗？
不得不说，他们的爱情……
身后有人轻轻扯了下她的衣服，海瑶收回了思绪。
轻轻摸了下殷鸿的头：“乖，等等你要签名字。”
她的阿水也很好，她将他赤条条的捡来，也会带他赤条条的离去。
谈好了条件，剩下的事情殷鸿自然不会再管，全都交给了助理和法务。
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比如……去老婆面前邀功。
坐在凌漪的身边，他声情并茂的讲述了自己是如何的关爱智障，又是如何的怜悯弱小。
听起来，好像真是一个好人了。
但是两成的价格……
他明明可以抢，却依旧选择给钱，又怎么不算是好人呢？
心中叹了一口气，凌漪摸摸他的狗头：“好啦，知道你乖。”
顿了顿，在男人灿烂的笑下，她也笑了下：“但你不乖的样子也很好。”
“我选择你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即使你到了八十岁还不乖，我也会很喜欢你。”
殷枭将头埋在凌漪的颈间，瓮声瓮气：“我怎么会不乖？”
“我到八十岁，一定是最乖的老头。”
凌漪手拨了下他的发丝，笑笑没有说话。
指望他一直乖……
还不如指望自己成世界首富。
……
直到殷枭八十岁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变成最乖的老头，当然……
凌漪也没成世界首富。
他们也就勉勉强强住着最好的宅子，开着最好的车子，做一对普通富豪罢了。
在这漫长的一生中，殷枭虽然偶尔发疯、偶尔使坏、偶尔不做人，但在凌漪面前，他却始终都是最乖的那一个，不曾将任何阴暗面展露在她的面前。
而凌漪，也始终都是最聪明的傻子。
对不曾发生在自己面前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相信在自己面前吐舌头的家伙真的是一只傻狗而不是一只狼。
难得糊涂的过了这一辈子，凌漪已经想不起年轻时的另外一段婚姻。
而殷枭，也很难再去想起那让他血压升高的主配角之争了。
在拥有了凌漪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是这世上的绝对主角。
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再幸运了。
那个和女人缩在海岛上，做一个渔民，即使恢复记忆也不敢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又凭什么和他比？
他有凌漪、有自己的事业，那个家伙又有什么？
回顾一生，男人躺在阳光房中的软椅上，缓缓失去呼吸。
与此同时，营养仓中的教授睁开双眼。
拥有身体后的第一次穿越，让他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愣怔的看着营养仓的透明顶，脑中全是那一世他与凌漪之间的点点滴滴。
突然，透明顶上出现一张熟悉的脸，她只隔着薄薄的隔断，在对他笑。
一瞬间，所有的不确定，所有的怅惘都消失殆尽。
他按下开启键，猛地起身，将女人也拉进了这小小的营养仓中。
逼仄的空间，让他们不得不将身体贴得紧紧的。
听着彼此躯体模拟出来的心跳，教授突然闷闷的笑了一声。
凌漪：“？”
一次穿越，就把教授弄傻了？
“真好。”男人的喟叹在凌漪耳边响起：“在死前，我连想象都不敢想着与你相爱。”
在那个时代，爱上一个人工智能的他是疯子，是无望等待可怜虫。
可谁能想到，跨越无数时光后，他竟然真的达成了当年的梦想呢。
喉间滚动，教授小声道：“01，谢谢。”
谢谢你没有丢掉我，谢谢你在底层逻辑刻下我的名字，谢谢你允许我走进你的程序，谢谢你……爱我。
男人的感性来得莫名其妙，凌漪却能诡异的理解他的脑回路。
她轻轻的抚着他的发丝，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嗯，我也谢谢你。”
谢谢你在最后一刻依旧选择保护我，谢谢你未曾彻底消失在我的数据库中，谢谢你阴差阳错陪着我走完成人后的最后一条路。
以及……
我真的爱你。
不必多说什么，长久共同穿越世界的默契，就能让他们明白彼此的心情。
许久后，教授才将人扶起来，难得有些羞赧：“好了，该起来了。”
作为凌漪的制造者，他偶尔还是有一些偶像包袱的。
刚刚在凌漪面前流露出的那些脆弱，已经是他在拥有全部记忆的时候，最大程度的剖析自我了。
再矫情下去，他都怕凌漪看出他淡然面具下的小心思。
到时候，他岂不是就不能在凌漪面前拥有好形象了？
凌漪：“……”
好吧，她的制造者还以为自己是个冷静教授呢，可在小世界中的种种，早就已经将他的性格暴露出来了，不是吗？
执拗、冷酷、阴晴不定、心狠手辣，人类所拥有的美好品质没有多少，那些他曾经教导她千万不要学的坏毛病，他却是一个都没有落下。
也不知道当年有着这些小心思的他，是怀着什么心情教导她这个白纸一样的人工智能的。
只能说，为人师表确实会让人戴上连自己都不相信的面具吧。
起身轻咳一声，凌漪主动翻篇：“为了你的脑花着想，你的尽快执行更多的任务。”
教授也一本正经：“嗯。”
忍了下，他忍不住问：“你还和我一起吗？”
凌漪挑眉:"不然?"
她唇角微微抿了下，透出些不怀好意来：“而且，我保证……下一个世界你会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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