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旗术没落，源于上古那一场人魔之战，阵旗师强大无比，却在魔尊的阴谋算计下产生内讧，分裂成几股势力。”
“历经多次势力交锋，传人们死去，居然从此就没落下来。”
“外人杀不死他们，他们却死于内讧，真是让人可惜啊。”
涂龙渐回道：“如此说来确实有些荒唐，不是死于外敌，却死于自己人。”
凤鸿摇头叹息，突然好奇问道：“小友，你这几面旗帜应该有数种阵法可以施展吧？”
涂龙渐点点头，既然眼前这位阵旗术爱好者都看出来了，这没有什么可隐藏的。
“可能有些冒昧，你能施展其中的哪种神通了？”凤鸿眼中精光闪烁，好不容易遇到同道中人，他急得很。
实力已经有了传承者，可如果他苦心搜罗研究的阵旗术再次失传，可不知道何时才能再重见天日。
涂龙渐也正想向他请教，便诚实地说道：“清风寒霜阵有四门阵法，我皆施展过，不过不是特别精妙，效果比我想象的差了一些。”
凤鸿瞬间瞪大了双眼，嗖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结巴道：“四门都全施展过？！”
“你学阵旗术多久了？”
涂龙渐摸了摸后脑勺，轻描淡写地开口：“晚辈没学过阵旗术，阵旗旁随了一张使用说明，我看着说明用的。”
“对了，我曾试过调整阵法的用途，但只是将迷阵化为滋养阵，浇浇花什么的。”
浇花确实没错，只是浇的是毒草。
“我还想过同时施展几门法阵。”
“若是敌人先进了我的迷阵，在其中迷路，待其体力消耗殆尽之时，才发现自己不自觉步入了第二重的杀阵，此时便无力可抵挡，势气也低落。”
“还有，迷阵、杀阵、治愈阵几阵轮流交替，可以用于刑讯。当沙漠渴水之人遇上绿洲，刚恢复的精力又要面对下一轮更猛烈的热浪，几轮循环下来，必是身心俱疲。”
“我还想过，渡劫阵可以引雷化为虚无，那若是能改变雷光的去向，叠加辅助阵岂不是可以助人浴雷锤炼，又或是叠加杀阵攻击敌人。”
涂龙渐越说越顺，脑海中的灵感源源不断，她甚至能想到108式阵法的多种轮番、重合、交叠、互斥组合用法。
凤天和目瞪口呆，如鹌鹑般缩了起来，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
姐姐真的不是反派吗？恐怖如斯。
凤鸿的神色随着她的讲述而越来越惊讶，他的嘴巴张成一个鸭蛋大小。
他激动地踱步，时不时手舞足蹈，模拟着施旗的手法，陷入癫狂状态。
“妙！妙极！还能这样，老夫怎么没想过！”
“研究了这么久的阵旗术，我真是愚钝至极！”
“不，最重要的还是我施展不出来！”
阵旗术既然如此逆天，当然不是谁都能学会的，不仅需要长期缓慢积累，还极其依赖阵旗术天分，而天分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只有遇上方知有无。
凤鸿激动地想扑上来，看到涂龙渐戒备的神色他才意识到男女有别，转而抓起了自己的孙子猛亲一口。
凤天和一脸懵，小小的脸皱成一团，有些嫌弃地擦着老头的口水。
“哈哈哈哈哈哈！小天你真是老头我的福星，又给我找了一个传人！此生无憾！此生无憾！”
凤鸿癫狂地转着圈，对着屋顶张开双手，疯狂摇摆。
额，涂龙渐有些迟疑，她是不是不该说这么多，这位前辈疯了？
“凤前辈，我这些想法可行度如何呢？”
凤鸿停下魔鬼的步伐，有些不好意思，“老夫虽然对阵旗术的历史了然指掌，只是这……”
“我这阵旗术，学得太糟糕了，空有理论而已。”
“小友不知，即使是上古残卷记载的历史，入门也是要经历海量的学习才能成功施展阵旗术。”
“四门？残卷中极负盛名的飞松道人，在金丹期时学会了三门阵法，便以天才青年闻名。成为元婴道尊后，她以一手同时施展三门阵法的极高天赋震惊人界。”
“至于调换和花式组合阵法，这都是那些化神老怪才会的高深道法，到了后期，甚至可以无旗而立阵，形成自己独属的阵域！”
涂龙渐神色意动，难怪这前辈如此痴迷于阵旗术，竟然如此强大。
凤鸿从激动中冷静下来，略带考核性质探究地看着她，开口道：“小友，不是老夫怀疑你的说辞，你能否展示给老夫看看？”
“来，就将你那什么迷阵、杀阵的，往老夫身上使。”
“渡劫阵引雷什么的就算了，老夫一把骨头经不起雷劫，别真的交代在此了。”想到涂龙渐的渡劫阵改良，这位精通阵旗术历史的元婴前辈还真有些害怕。
他深知，只要能做到，越阶甚至越几阶而战，在阵旗师中并不是什么难事！
涂龙渐深吸一口气，慢吞吞道：“前辈得罪了，弟子便班门弄斧一番。”
有不会被打死的元婴期陪练，她才是捡到宝了。
涂龙渐手指灵巧，将阵旗飞速插到对应的方位，凤鸿陷入一片冰寒天地中。
万物皆染上银色，只是行走一段时日，他的胡须上便沾满雪花，冰意似乎带有致幻意。
凤鸿施展灵气，将雪花震落，大声在空旷的雪地间呼喊道：“小友，莫客气，使出你的所有本事。”
涂龙渐的声音如仙音般从远方飘来，如雷贯耳，在阵法秘境中，她就是主宰，是神的化身。
“前辈——那我得罪了——”
轰隆轰隆，雪山因着凤鸿的呼喊坍塌，雪球急速翻滚，带着千钧般的气势，向他奔腾而来。
凤鸿眼睛微眯，这是迷阵急转杀阵！
他并不慌张，急速退后，以元婴期的修为，闪现至空中，“哈哈哈哈，小友，你忽略了元婴修士已会浮空而立，你这雪山塌方，威胁不到我。”
他得意地捋了捋胡须。
“是吗？”涂龙渐早有料到，随心意变幻阵法秘境，她体内的多种灵气同时急转，竟有更为融洽之意。
狂风四起，诡风怒号。
风挟带着冰碴，如刀割般狠狠冲向空中之人的脸颊。
“嘿嘿，元婴修士的脸皮也可厚了，伤不到我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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