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拾笑着回吻，雾气氤氲在房间内，水珠从他们凌乱的衣物间滴落在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我愿意为了你，放弃我原有的信仰。”耳久在女骑士柔和的目光中，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像信奉神一样，信奉你。”
女骑士扶着神父的腰肢，琥珀色的眼神迷离且深情。
“我的荣幸。”为了她而放弃了信仰的信徒，她想，在这一刻，她胜过了神明。
很显然，她忘记了白发军师在她将神父带回时的警告。
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神父收起了一往情深的样子，脸上仅余一片冰冷与嘲讽。
……
“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谁敢相信，堂堂一个大恶魔竟然落魄到为一个傻兮兮的人类驱使？”嘲讽的声音从黑袍人身后传来，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
“纠正一下，这不是落魄。”散亿停下脚步，将斗篷掀下，露出那张精致且清冷的脸。
白色的发在月光下反射冷清的光，紫色的眸平静地望向来人。
黑发红眸的男人飘在半空，缓缓落了
下来，在她面前站定。
“好久不见了，散亿，几百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珥弃凑近了她，在她那双没有情绪的目光中说着，“这么令人厌恶。”
被人这么说，散亿也没有任何情绪，反而淡淡地道：“恐怕这世上没有不令你不厌恶的事物。”
“这倒也是。”珥弃一手撑着下巴，真的思考了一下。
“我想你来找我不仅仅只是为了找我叙吧。”散亿直接道。
“如果我真的是呢？”珥弃笑道。
“那你可真够无聊的。”散亿冷冷地说，转头便准备走。
“诶，开个玩笑嘛，这么认真干什么？”飘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散亿就这么望着他，手中出现了占卜的水晶球。
“你知道我喜欢出现在什么地方吧。”珥弃依旧嬉皮笑脸，对她的威胁视若无睹。
地狱里，所有恶魔都知道，这个从天堂被打下来的“恶魔”喜欢待在什么样的地方。
人间大大小小的战争，都少不了他的身影，但这其中有几场是他的手笔便不为人知了。“你想说些什么？”
“小心那个金发的神父，像他那么有趣的人，可不多了。”珥弃意有所指。
“你有这么好心？”散亿简单明了。
“哎呀，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嘛，我可是很关心同类的。”珥弃笑得张扬，甚至凑近了她，帮她拢了拢黑袍，在她施法前，收回了手。
“最近要变天了，散亿，你可要多穿点……”珥弃笑着朝她摆摆手，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像来时一样又神出鬼没地消失了。
散亿蹙起眉头，在思考这成日没个正形的人说的话。
未到天气多变的季节，这人却对她说，变天了？
她低头将黑袍重新拢了拢，指尖捻过衣袍的一角，动作一顿。
黑色的衣袍褶皱里，藏着枚白金色的羽毛。散亿将羽毛小心翼翼地取下来，圣洁的光明元素将她白皙的指尖灼伤。
她无言地望着那枚羽毛，半晌才喃喃道：“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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