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脏辣？”凤梧小眉头皱了皱，胖乎乎的小手已经举到半空，指尖离封面还有半寸，眼瞅着就要把那刚冒出来的血色字迹擦掉。
就在这时，书封上“唰”地跳出个火柴人。
这小家伙胳膊腿都快摇成了残影，线条画的小脸上甚至挤出一个歪歪扭扭的“no”字，连带着画了个叉，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字灵终于意识到，凤梧他压根就不认识字！
作为一个书灵竟然不认识字？多少有点离离原上谱。
但问题不大，它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凤梧的动作果然顿住了，那双圆溜溜的猫猫瞳瞬间扩大了一圈，直勾勾盯着会动的火柴人。
字灵见状松了口气，火柴人也做了个“呼”的动作——线条画的小胸脯起伏了一下，竟还有点憨态可掬。
“哇！”凤梧眼睛瞪得溜圆，拍着小手笑出了小梨涡，掌心都拍得红扑扑的，“还有猴戏看，介么高级？”
字灵：ヽ( ?? ?)?!!!
下一秒，书封上的火柴人“唰”地变了样——脑袋换成了个毛茸茸的猴头，圆眼睛瞪得溜圆，旁边还飘着个老大的问号。
没等凤梧反应过来，它又变回火柴人，只是脚边多了六个点。
“不是猴戏！”红色的字迹又急急忙忙冒出来，笔画都比之前歪扭了几分。
凤梧作势拿起袖子要擦，嘴里嘀咕道：“耽误窝康猴就不对辣！”说着就要往封面上蹭。
字灵吓得瞬间变回火柴人——它可受不住被擦！
每次字迹被擦掉，它都会像被抽走半条命似的，要是再来几次，又没厉鬼给它吞噬补充，迟早得魂飞魄散。
凤梧见火柴人又动了，眼睛瞬间亮了，小手乖乖收了回去，巴巴地盯着封面，小脑袋还跟着火柴人的动作一点一点。
书封上的画面很快变了。
几颗黑黢黢的小圆球冒了出来，每个都只有拇指大小，圆滚滚的脑袋上戳着两根尖尖的小角，手里攥着柄比身子还长的细剑，身后拖着条小尾巴。
看上去就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但极简版。
“哒哒哒”，小圆球们蹦跶着，书也“哗啦”一声自动翻了页。
它们一路蹦到下一页的一本“书”面前，那本书画得可怜兮兮，封面上还画了两道弯弯曲曲的泪痕。
紧接着，离谱的一幕出现了——小圆球们举着剑，“咔嚓咔嚓”就把那本书劈成了碎片。
末了还跳上去“咚咚咚”踩了好几脚，最嚣张的那个甚至叉着腰，对着碎纸片做了个鬼脸。
做完这一切，书灵让火柴人凑到画面边，线条画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地“瞅”着崽崽。
懂的，肯定懂的吧！
收你的来了，把他们杀了，都杀了！
“哦，窝几道辣！”凤梧突然一拍小手，眼睛亮得像盛满了小星星，恍然大悟道。
字灵瞬间绷紧了神经，连书页都微微发颤——来了来了！
说出来，说出来……
“介几个系小孩子，不爱做作业，被老师批评了，气性太大就成介样辣！”凤梧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字灵：人言否？
书页上的字迹瞬间变成乱码，红色线条缠成一团，活像个被气得打结的毛线球，连封面上的火柴人都扭曲成了麻花。
凤梧伸手拍了拍封面，小眉头又皱起来：“坏辣？”
字灵不信邪。
它给小圆球添了尖牙、利爪，眼睛涂成了血红色，活脱脱一个迷你版恶鬼。
接着，字灵画了个线条小人，手里举着根木棍，指着凶巴巴的小圆球。
——明摆着是在模仿老师提问：“这告诉我们什么道理？”
凤梧摸着下巴，小脑袋歪了歪，沉思半晌后一拍大腿：“学习使银面目丑陋！”
说完，他不知从哪摸出块手绢，捏着两角在眼睛上胡乱蹭了蹭，假装抹眼泪。
书本上的线条小人“啪”地炸开了。
——真·气到爆炸，线条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窝答滴介咩好，也不用幸福到爆炸啊，低调，低调。”凤梧挥着小胖手，还不忘对着书本摆了摆手。
书本“啪嗒”一声合上，封面瞬间恢复了古朴干净的样子，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凤梧挠了挠后脑勺，正想扭头找爸爸，余光却瞥见周围一片漆黑。
“窸窸窣窣……”
一阵细碎的响动从身后传来，像有什么东西在地板上拖行，还带着骨头摩擦的“咔哒”声。
凤梧刚转过身，一颗白森森的骷髅头就“呼”地凑到了他眼前，黑洞洞的眼窝里冒着绿光，牙齿“咔哒咔哒”咬得作响。
换做旁人，这会儿怕是已经吓得瘫在地上，闭眼尖叫了。
可凤梧眉头拧成小疙瘩，想都没想就扬手拍了上去，“啪”的一声脆响，正拍在骷髅头的天灵盖上。
“什咩鬼东西！长滴丑不系泥滴错，大半夜出来吓银就系泥滴不对了！”他气鼓鼓地瞪着骷髅头，小奶音里满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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