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好：“你终于想起我了，都回来多久才找我，还以为你要赖账”
“不会的，你帮我那么多我怎么会忘，吃啥你定！”
“我最近超忙，但是你请客我得去。等我找找推荐”
“行”
一直到中午下训，蒋好才回复她一个定位。
暴雪看到位置有点激动：“这家饺子店是连锁的，超好吃，本来还想安利你来着，你也吃过？”
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好吃是好吃，但这回我请客，你不用给我省钱”
蒋好：“我也是别人推荐的，就这家吧！周日晚上”
“行。”
*
周日中午下训后有半天休息时间。
有人找暴雪去看电影，她婉拒后去食堂随便吃了点，回去洗了个澡看会视频睡午觉。
这一觉太舒服，想着下午不用训练，睡的异常香甜。
闹钟响了随手一关，再睡五分钟一定醒。
这五分钟可真长，一觉醒来外头已经天黑。
我敲！
约好六点已经六点半了，蒋好的未接电话和信息她都没敢点开看，怕被骂。
连忙套上衣服，拿上手机，头发乱的像刚被黄鼠狼偷家的鸡窝，随手戴了个帽子带上梳子，出门打车后在车上才有空梳头。
下了车直奔饺子馆。
饺子馆店面不小，因为味道好，人来人往的已经没了空桌子。
暴雪站在门口踮脚扫了一眼，没看见蒋好。
拿起手机打电话，才看见蒋好发的信息说她来不了了。
立马回拨回去。
“你发的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来不了但我要来，我请客请鬼啊。”
蒋好：“不是，你没看见吗？我说……”
听筒里的声音还在响，暴雪已经听不见了。
眼前的鸭舌帽下的那张脸太眼熟，大脑自动翻找记忆，听觉暂时不工作。
鸭舌帽十分自然的将手搭在她肩头往里带，让她往里站站。
她愣愣的被他往里推了一点。
他长的，好像年轻时候的姜阳，就是那个音乐老师。
曾听他说过，20年的他应该在家乡读大学。
可能就是长得像。
得出结论后不再多想，听话的往里挪了两步。
“不好意思挡你路了。”
“没有，”他说，“出口有风，冷。”
这声音，也太像了吧！
和姜阳的声音比起来，就是音色更亮了些。
暴雪一瞬间失语，该不会这么巧吧。
接着脱口而出：“你叫什么名字？”
“姜阳。”他笑着答。
……
故人重逢，年龄变了，身份变了，地点变了。
更变了的，是她认识他，他不认识她。
等到店里翻台有位置后，空出一张单人桌。
暴雪先落座打算问问蒋好什么情况，就见他先去点餐了，她只好低着头回信息。
蒋好发来信息：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下午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后面的信息没发出去”
“我是想和你说临时有事，想下次再约，突然想起来姜大神帮我改过小组作业说好要请他吃饭。
“最近太忙，这又赶上新课题分析，实在没空，你出来也不容易，干脆你请他就算是请我了！”
暴雪想刀人：“你不怕我认不出他，被坏人带走了吗”
“放心吧，人群中不说最帅的，就说最有感觉的那个指定就是他”
“什么感觉？”
“就是他不带走你，你还想拐走他的那种”
“要不要这么草率”
“不跟你说了啊，我这边有事，爱你么么哒”
很难想象，和蒋好鞍山那次之后没什么交流。
两人的友谊从模拟赛之前的“麻烦你了”到现在替她请客吃饭的草率中迅速升级。
饭都要上来了，现在走人，像不像饺子馆的“饭托”？
说曹操馄饨就到。
“你的是鲜肉虾仁的。”姜阳说。
这是她经常吃的，也是店里的招牌，姜阳没问她吃什么就直接点了，暴雪不觉得奇怪。
“谢谢。”
暴雪算是明白什么叫熟悉的陌生人。
气氛有些微妙，但馄饨没有做错什么。
睡了一下午，早就饿了。
她已经开动，姜阳又站了起来。
果然，他去拿了一个干净的小碗，将自己的馄饨扒拉了几个出来放进去。
看来这饭量真的是从年轻时就这样小。
从前姜阳感谢她帮助请客吃饭，她喜欢嘲笑他。
一米八几二十多快三十的男人，上到牛排或黑松露温泉蛋烩饭，下到饺子拌面，他总是吃不完。
她怕浪费，都是她吃 。
姜阳从不生气她的嘲笑，只在她吃完后说好吃时要再点一份，总是被她拒绝。
“我就是尝尝味道，多点一份吃不完。”
姜阳不会勉强，只会再分她一点。
单人餐份量本就不多，无论拌面还是牛排，她真的怀疑他吃饱了吗。
她没问，只知道自己吃饱喝足摸肚皮时，还不忘夸赞自己：“要是没有我，你得浪费多少东西。”
思绪回笼，暴雪咬着筷子问他的是什么馅。
“玉米鲜肉的。”
“哦。”
好像他碗里的，看起来更好吃。
好想尝尝。
姜阳似是察觉，将小碗推近暴雪手边。“你吃吧。”
暴雪：“……”
她有种欺负小孩的感觉。
“这不好吧。”她推了回去。
“我吃不了，浪费了。”
暴雪还是纠结。
他好像早有说辞准备：“《阅微草堂笔记》里写，浪费五谷者转世要做三年蚯蚓松土赎罪。"
他再次将小碗推近，"就当，帮我攒点功德。"
这话风，好耳熟。
曾经的音乐老师姜阳，面对她想吃又推辞，扭捏造作后还是吃了，并且吃了以后自夸时肯定她说的话：
“饭粒沾碗底，来世变蚂蚁。确实要谢谢你，不然来世我就要变蚂蚁了。”
……这会回味起来，怎么这么像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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