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书房内，烛光摇曳。
沈明轩正在奋笔疾书，案头已经堆满了废弃的草稿。自从获得天机令，他就明白：医疗改革将是一把双刃剑，既是救国济民的良方，也是牵动各方势力的导火索。
"父亲，"思雨端着参茶进来，"张伯母说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沈明轩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这份奏章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
思雨将茶盏放在案头，好奇地瞄了一眼稿纸："'医道革新六策'？"
"对，"沈明轩喝了口参茶，精神为之一振，"这六策涉及医官选拔、药材管理、医院设立、培训制度、验方推广和救助机制。每一条都会触动某些人的利益。"
正说着，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若兰快步走入书房："大事不好！太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保守派已经联名上书，反对医改！"
沈明轩并不意外："果然出手了。领头的是谁？"
"赵无极的徒弟孙明德。他拉拢了十几位老医官，声称你的改革会毁了太医院百年根基。"
"呵，"沈明轩冷笑，"赵无极暴毙，他们反而坐不住了。"
思雨突然说："父亲，我昨晚又做梦了。梦见太医院地窖下有一口枯井，井中藏着......"
"藏着什么？"沈明轩和张若兰同时追问。
"一本医书，封面上写着'天机医典'。"
沈明轩眼中精光一闪："若兰，立刻派人去查那口井。思雨的预感从未出错。"
张若兰点头，转身欲走，又想起什么："对了，杨千雨将军那边有消息了。行刺的刀客被抓住，据说是西域人，用的毒就是'寒星散'。"
"西域......"沈明轩若有所思，"看来玄天阁的势力范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沈明轩展开奏章，将医改六策逐一详述：
"其一，医官选拔革新。废除世袭制度，改以考核选拔。凡有行医意愿者，不论出身，皆可参加考试。考试分为三关：经典背诵、实例推断、实操考验......"
张若兰点头赞同："这就打破了太医院垄断医权的现状。"
"其二，药材管理改制。设立药材总署，统一管理药材种植、采购、储存。重点打击药材造假，严惩以次充好之徒。各府州需建立药材储备，以备荒年之需......"
"这一条最难，"张若兰皱眉道，"药材行会势力庞大，他们不会轻易让步。"
"所以我已经让白衣堂暗中收购了几个主要药行，"沈明轩胸有成竹，"先控制命脉，再徐徐图之。"
"其三，医院制度改革。在各府州设立官办医馆，分为三等：府级、州级、县级。府级医馆配备专业医师不少于十人，重点救治疑难杂症；州级医馆配备医师五人，负责一般诊疗；县级医馆配备医师三人，主理日常医疗......"
思雨突然插话："父亲，我记得您说过，要在医馆中设立'女医堂'？"
"正是。这是关键的一环，专门救治女眷，由女医师主理。"沈明轩欣慰地看着养女，"将来你就是最好的女医师。"
"其四，培训制度建设。设立医学堂，分科授课。除传统医术外，还要加入新知识。如何验尸验伤、如何处理急症、如何防治瘟疫......"
正说到这里，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白衣堂弟子快步进来："大事不好！孙明德他们在朝堂上状告沈大人'引入妖法'，说什么验尸验伤有违天理！"
"果然出手了，"张若兰冷笑，"他们这是要置沈大人于死地啊。"
沈明轩却很平静："继续说。"
"其五，验方推广制度。各地医馆需记录有效验方，定期汇总上报。太医院每季度评选推广有效方子，供各地采用......"
"其六，济贫救助机制。设立医药基金，专款专用。贫民患病，可凭里正开具证明，享受减免。对于重大瘟疫，需设立专门救治营，统一收治......"
写到这里，沈明轩放下笔，长出一口气："这六策，每一条都会触动既得利益者。但为了天下苍生，我们必须坚持。"
张若兰沉思道："孙明德他们说的'妖法'，多半是指验尸和解剖之术。这确实是个难点，百姓们会觉得有伤天理。"
"所以我们要从教育入手，"沈明轩说，"让人明白，了解人体构造才能更好地救人。这就需要一个突破口......"
"我有个主意，"思雨突然说，"不如从瘟疫入手？"
沈明轩和张若兰都看向她。
"上个月城南就有瘟疫爆发，"思雨解释道，"如果我们能用新方法控制疫情，既救了百姓，又能证明新法的重要性。"
"妙！"沈明轩眼前一亮，"若能在疫病面前证明新法的价值，谁还敢说这是妖法？"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是来了两个人：一个是白衣堂的密探，另一个是华严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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