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六哥走过去的时候，虎哥和野驴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疼。
但肌肉还在痉挛，只能躺在地上哼哼。
六哥踢了一脚两人，“碍事。”
强子几人马上将两人向扔沙袋一样，扔到了身后的灌木丛里。
随后上了车，扬长而去。
等虎哥和野驴两人完全缓过来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妈的！虎哥，咱们回去，找人弄死他们！”
“艹！老子跟他们没完！！”
两人骂骂咧咧，从灌木丛爬出来时，衣衫不整，看着好像干了什么坏事一样。
正巧这时，一个老头带着小孙子遛弯路过，小孩指着两人问：“爷爷，爷爷，你看，两个叔叔去那里上厕所，羞羞羞。”
童言童语传入两人耳中，气得野驴要上前教育小孩。
那群人他打不过，四岁小孩和一个老头子他还打不过吗？
“小崽子，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野驴刚叫嚣了一句，身后突然窜出两名身着绿军服的警卫员。
差点没将野驴的胳膊给拧下来。
一人押着野驴，一人跑到老头面前报告，“首长，这人怎么办？”
老头笑着摆摆手，“哎呀，没事没事，骂一句又不少一块肉。”
说着，又好像教育孙子似的，俯身说道：“乖孙子，你长大了也不能说脏话，说脏话不好，可是要断手的。走，咱们回家，看电视去。”
小孙子懵懵懂懂，只听见电视两个字。
祖孙两人又牵起手，往家走去。
野驴看见警卫员，这回是真的吓尿裤子了。
人倒霉，是喝酒凉水都塞牙。
他今天跟着虎哥办事，就是想坐一下虎哥新买的摩托车，是没办成，结果挨了两顿揍。
从小他爹就说，他跟对了人，以后能行大运。
长这么大，他一共跟了三个大哥了，前两个是鼠哥和牛哥。
鼠哥他跟了半年，打架被砍断左手，退隐江湖。
牛哥他跟了三个月，打牌出老千被砍断了右手，退隐江湖。
虎哥……
野驴这时想起虎哥，刚想呼救，压着他的警卫员一用力，左胳膊咔嚓，被卸了下来。
野驴嗷一声惨叫，五官疼得都扭曲了。
“这次给你一个警告，以后少说脏话，听到了吗？”
野驴哪敢说听不见，疯狂点头。
警卫员又一抬给接了上去，接着小跑跟上了刚才那对爷孙。
野驴见人走远了，才敢大喊： “虎哥！虎哥！”
可喊了半天，人没叫来，倒是引起路人注意。
野驴心灰意冷，他爹算得命也不准啊。
十二生肖才排到第三位就要完了吗？
他哭丧着脸，不知往哪儿去好，像祥林嫂一样嘟嘟囔囔，
“哎呀，我的命咋这么苦？人家克夫，我……我克大哥啊……”
虎哥刚才眼见不对，一溜烟跑得老远，躲了起来，等人都走了，才拍了拍身上的土，从停在路边的解放车底下钻了出来。
“妈的！还想抓住老子？给你们俩脑袋你们也找不到！”
得意没一会儿，他就突然想起，正事没办，饭店的包间还没定呢。
等他跑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已经传来了钱涛等人的声音。
“李局，请。”
虎哥机械地回头看去，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趁着几人还没发现，他靠着墙边，跑了……
虎哥觉得混社会也没啥意思，江湖无非打打杀杀，还不如回老家种地。
钱涛让人去前台问哪个包房，听说没订上，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将虎子抓过来碎尸。
今天他请的可是市里的几位领导，海关、轻工局、商业局。
领导们知道后，一个个面带微笑，而且笑得很是和蔼。
“小钱啊，没事，你说说，本来就不应该下馆子，要不是咱们关系处的好，我都不应该来。”
“是啊，小钱，要不咱们还是算了，改天再说。”
“你嫂子知道我今天不回家，还生气呢，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吧。”
经理正巧从包厢出来，听见几人谈话，知道都是市里大领导。
赶紧叫来四个服务员，把刚撤桌的那个包厢，用最短的时间收拾了出来。
钱涛见经理很机灵，还叫人多给了一百块当小费。
经理亲自服务这桌包厢，让钱涛觉得多少找回了一些面子。
几人吃得差不多，开始和几个领导说起棉纺厂的事。
“王局，那个齐振东……”
钱涛话说一半顿了顿，几个手下很识趣地起身出去。
“你说那个小六子啊……”
见没外人，几个领导也聊得有些上头，随便说了起来。
“小六子可没你这么懂事，我跟你说，小涛，你人可以，值得深交。我那么点他，他跟我装聋作哑。”
“就是，我们海关清关时，他是一点表示都没有，完全不拿我们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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