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墨撇了姬昌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老姬，你一个做臣子的，竟然问成汤江山如何，就不怕传出去后，有人说你有不臣之心？”
姬昌尴尬地笑了一下，连忙掩饰地说道：“我是看如今四海升平，因此想问先生现在是不是盛世王朝？”
王屿墨淡淡的道：“虽然如今成汤江山繁花似锦，不过却已经有了大厦将倾之势。”
他还真的知道！
老子心中震惊不已。
他会选择辅佐西岐吗？
老子不由得生出一丝担忧，生怕王屿墨会抢了姜子牙的相位。
姬昌见王屿墨说成汤江山有大厦将倾之势，心中不由得大喜过望。
不过，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悦，反而故作疑惑地反问道：“如今，海晏河清，四海升平，先生，怎么说成汤江山会有大厦将倾之势呢？”
“因为分封诸侯制度。”王屿墨淡淡的说道。
“分封诸侯制度？”姬昌一脸意外。
他本以为王屿墨会说纣王德行有亏，从而导致天数将近的话，可他万万没想到王屿墨竟然还会说出这个原因。
“自古以来不都是分封制吗？成汤的衰落，怎么会跟制度有关？”姬昌大惑不解的对王屿墨问道。
老子同样也不明白王屿墨为什么会说分封诸侯的制度，会导致成汤大厦将倾。
这好像没关系吧？
王屿墨见众人一脸疑惑的样子，不由得淡淡一笑：“分封诸侯制度，有很大的弊端，因为诸侯在自己的领地内拥有自己的军队自己的税收，自己任命官员，对于中央朝廷自己只需要每年上供一部分税收就行了，这就导致各诸侯拥兵自重，使得君王对诸侯的控制并不强……”
见王屿墨说诸侯拥兵自重，姬昌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他不就是个拥兵自重的大诸侯吗？
先生不是故意在讽刺我吧？
“这个制度当朝廷实力强大的时候，能让各方诸侯维持平衡，倒还不影响什么？可一旦君王德行有亏，对诸侯的控制出现松懈，你们说到那个时候？这些诸侯还会听从朝廷的命令吗？”
王屿墨看着姬昌的眼睛，平静的说道：“若是遇到一些实力强大的并且拥有野心的诸侯振臂一挥，这花坛锦簇的江山，还不是顷刻间就凋零败落了？”
姬昌见王屿墨说这句话的时候，只盯着他一个人，脸上的尴尬之色更盛了。
难道先生看出什么了？
不过，姬昌更加佩服王屿墨了。
王屿墨的这一席话，竟然将分封诸侯制度的弊端，剖析得入木三分，他听完也觉得这个制度有很大的问题。
老子此刻也不由得对王屿墨的才华暗暗赞叹不已，刚才他听王屿墨说成汤江山大厦将倾是因为分封诸侯制度的时候，还有些不以为然，可现在老子才发现，王屿墨这是直接看穿了分封制度导致朝廷衰败的本质啊！
此子果然慧眼如炬，雄才大略。
“分封诸侯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如果不以分封制定天下，那应该如何统御天下？”姬昌半是疑惑，半是试探地对王屿墨问道。
老子摇头道：“此事无解，只有让每一任君王多修仁德，严于律己，宽以待人，顺应天心，才是江山长治久安之道。”
王淡淡地摇头道：“君王确实应该严于律己，不过分封制也不是无解的。”
姬昌闻言一脸激动。
老子却是不服气地问道：“怎么解？”
王屿墨：“把分封诸侯制，改为朝廷集权的封建制呗……”
王屿墨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封建制度的特点，顿时把老子听得目瞪口呆，姬昌激动得面红耳赤，手舞足蹈。
他在心中狂呼，自己找到了一个一统千秋万代的良策。
想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了，连忙站起来一脸诚恳地对王屿墨哀求道：“先生大才，姬昌佩服得紧，还请先生随姬昌一起前往西岐，姬昌愿拜先生为师，以弟子身份聆听先生的教诲。”
老子闻言，不由惊得嘴歪眼斜。
不是想聘请王屿墨为丞相吗？
现在竟然直接拜师了！
姬昌是未来的文王，就算圣人看见，也只能以平辈相处。
现在姬昌竟然想让拜王屿墨为师传出去后，必定会震动天下。
不知道王屿墨会如何选择？
老子紧盯着王屿墨，想看他的反应。
王屿墨见姬昌要拜他为师，顿时摇头道：“没兴趣，我不收徒，也不会出仕为官。”
姬昌闻言，苦苦哀求道：“弟子一片诚心，还望先生成全……”
无论姬昌如何苦苦哀求，王屿墨依旧不为所动，说道：“你不必哀求，收徒，为官什么的，太麻烦了，我永远不会答应的。”
姬昌见王屿墨始终都答应，脸上说不尽的失落和失望。
姬昌的随臣散宜生见状，顿时一脸痛心疾首地对王屿墨劝道：“先生又如此才华，若不出来造福黎明，岂不可惜？”
王屿墨淡淡一笑，说道：“有什么可惜的，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一样转，只是有些事情来得晚一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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