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元很难形容一种感觉。
明明是熟悉的人，可当她再次出现在眼前的时，却没了上次那般嬉笑的问候。
这种戏码，明明该是破境重逢时的情景。
可现在，却是他不得不面对的。
陈小元有些恍惚，更有些语塞。
“小元师弟，灵儿师妹。”许厚天热情地向二人介绍着莫晴：“这是来自中域上州城的莫姑娘，今日是来拜访俺们山隐谷的。”
沈灵儿当即偷偷地瞥了陈小元一眼。
见后者神色稍显僵硬，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她顿感左右为难，于是便只能稍显拘谨地朝着莫晴躬了躬身。
至于许厚天，本就性格大咧的他，在莫晴的面前更是将其他的一切抛到了脑后，紧接着就把声调压低，转头对着莫晴说道：“莫姑娘，他们就是俺的师弟师妹，陈小元，还有沈灵儿。”
闻言，莫晴丝毫没有嫌弃陈小元和沈灵儿的身份与修为低下，竟也是微曲下膝盖，朝着二人轻轻颔首：“陈公子，沈姑娘，莫晴幸会了。”
直到此刻，陈小元终于回过神来，朝着莫晴回了一礼。
“莫姑娘，幸会。”
旁边的沈灵儿，顿带着分委屈与无奈看了陈小元一眼。
说得这么突然，也不等等她......
因为此刻的陈小元终究只是普普通通的陈小元，所以莫晴显然对其没有半分兴趣，出于礼貌地互相问候之后，她便不再理会，而是转身对着许厚天抿唇而笑。
“许公子，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去山隐谷了？”
“当...当然可以。”看着眼前的佳人，未曾历经世事的许厚天顿时心头一颤，咽了咽口水后，整个人竟是肉眼可见地拘谨起来。
若不是身形实在是魁梧，旁人看去，简直和身边的沈灵儿如出一辙。
而当这样子落进莫晴和陈小元眼中时，则又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理活动。
一个是达成预料的些许得意，至于另一个......
陈小元暗自扶额。
以前他只觉得，莫晴这绝色佳人吧，主动得实在有些不矜持。
可今日一看，许厚天这货也是个没啥出息的。
正当陈小元要将许厚天同某个人，做一场全方面无死角的对比时，他忽地感到神魂轻颤。
“嘶，这个......”
他微微蹙起眉头，而后仰望那湛蓝的天穹。
清澈的眼底，尽是浓浓的疑惑。
“很重要吗？......”
陈小元像是无厘头一样嘟囔了一句，稍后又猛地晃了晃脑袋。
他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于是，只见下一刻，陈小元直接迈步走到许厚天和莫晴的中间，开口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两位，先等一下。”
当即，莫晴的美眸中便闪过了一分不易觉察的不悦。
“怎么了师弟？”许厚天问道。
陈小元不由分说地拉着许厚天走到一边。
“你到底咋了，小元师弟。”许厚天见陈小元突然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越发怀疑起来。
“师兄。”陈小元的语气中掺杂着些许无奈，“这莫姑娘的身份是真是假咱们暂且不提，你尚且连她的真实目的都没法确定，怎么能带她们直接去宗门呢？”
“嗯？”许厚天满是天真地眨了眨眼，“莫姑娘不是说过了吗，她是来拜访咱们山隐谷的。”
“那只是片面之词，不加证实，怎么能够轻易相信呢？”
“唔，好像也是......”许厚天后知后觉，赞同地点了点头。
结果，当这回应的方式落到陈小元的眼中时，他当即愣在了原地。
不是，怎么来真的啊？
“不会劝过了吧......”
许厚天这要是直接把莫晴拒绝了......
嗯......
陈小元满是心虚地朝天一笑。
在他的注视之下，许厚天再度朝着莫晴走去。
“莫姑娘。”许厚天满脸认真地看着莫晴。
“怎么了，许公子？”莫晴嘴角的笑意明显收敛了几分。
许厚天缓缓张嘴。
见状，陈小元不由自主地向后仰起身子，两只眼睛紧缩在一块儿，脸上的神情，颇有种静候酷刑时的痛苦感觉。
然而。
“莫姑娘，俺问你，你们来山隐谷有别的目的吗？”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莫晴先是愣怔一瞬，紧接着，带着分不易察觉地杀意地扫了陈小元一眼，面不改色地回道：“当然没有，我是不会骗许公子的。”
“今日前来，只是单纯想要拜访贵宗。”
这话，莫晴说得万般诚恳。
“嗯......”
远处，顿感如芒刺背陈小元默默地搓起脸。
虽不觉天寒，他却满是‘心酸’地吸了吸鼻子。
恍惚间，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那细弱的肩膀上，正静静地架着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
他本以为许厚天是大智若愚。
却没想到，是个大智‘若’智的。
“白担心一场...”陈小元撇了撇嘴，“合着忙活一场，到最后是冲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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