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婕依然在客厅抽泣着。
李挚在不堪忍受的羞辱与悲忿中,只好把希望寄托与彭婕结婚以后,生了孩子,当了母亲,或许就会好些了。当然,他也知道,未来不一定都是可信赖的,寄托有时便是断送。他以前认为彭婕的妒忌是原于对自己的爱,现在,或者说经过多次的吵闹,他感到自己的判断是没有根据的,甚至是错误的。说她是喜新厌旧,不对,她根本没有“新”存在;说她是怀“旧”厌“新”,也不是,她冷静时谈到那个解剖老师,说那家伙是个色鬼,彭婕为他曾两次打胎,她对那解剖老师恨之入骨,对那种轻薄狂妄、亵渎感情的人她常常是咬牙切齿。李挚在潜意思中总是觉得彭婕压根就没瞧得起他这位当教员的未婚夫,在她的心灵深处好象有一个她自己苦心勾画出的影子,彭婕始终用这影子为尺子来量他,而他永远永远无法达到这影子的尺寸,所以她就总是有一种不满足我李挚不如人的痛苦感受,于是也就用争吵来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其实她心里应该知道,我李挚跟白雪吟是毫无关系的,她反说有那种关系,她昧着心那样讲也无非是想使自己的蛮横发泄出师有名。
“你心里惦记着的就是白雪吟!”彭婕抽泣着说。
李挚不由地想到白雪吟,这孩子的命运将来究竟会怎么样呢?女孩子长得太漂亮了是福还是祸呢?父亲曾讲述过白雪吟生母的悲惨遭遇,还不是因为漂亮吗?活动初团县委书记吕明修成立什么学生会吸收白雪吟,十之八九不也是因为白雪吟漂亮吗?女人哪,都向往自己比维纳斯还楚楚动人,其不知,这种动人往往是造成一个女人终生悲剧和遗憾的根源哪!杨贵妃因为漂亮而魂断马崽坡,西施因为漂亮而被赠来送去,背井离乡啊。李挚认为,在漂亮的女人面前,争相谗媚的那些看上去衣冠楚楚的达官显贵们的彬彬有礼,正人君子们的外表所包藏着的是比虎豹蛇蝎还要凶狠恶毒的心肠:虎豹蛇蝎在争夺配偶时战败的一方垂头丧气地退出了;而人则不一样,他会在自己战败而得不到的时候,残忍地把那秀美的不可再生的画卷撕得粉碎,谁都别想再看到完美。
第二天早七时了,李挚还没有起床,他头昏昏的,虽然早醒了,但浑身酸痛无力,加之昨晚他睡在书房的屋子里,挪个地方总是睡不安稳;他还是挣扎着起了床,来到卧室,见彭婕也醒了,张着眼望着天棚在想什么。
李挚说:“赶紧回家告诉彭校长一声吧,一夜没回家,他会惦记的。”
彭婕依然望着天花板,仿佛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懒洋洋的平静的说:“我昨天中午已经告诉爸爸说晚上值班不回去了。”
李挚说:“那一会儿我烧点饭吃吧,放假了,我也是闲人一个。”
彭婕挖苦地说:“放假了你闲着没事,还可以在家欺负我吗?”
李挚太了解彭婕了,明明是她无事生非,却总要把罪名加到别人头上,如果你想分清是非吗,还不等你说清楚,她就会怒不可遏,那肯定又是一场更变本加厉的争吵。他退出卧室,坐在小客厅沙发椅上发呆。他真想一刀两断算了,可那样,彭婕就会大造舆论,说自己背信弃义,还要牵扯上白雪吟当替罪羊。
在跟李挚的关系上,彭婕心里也有一个不解的结。自己是那么毫无保留的向他李挚敞开心扉把所有的事情都倒出来了,而李挚却总是藏头盖脚,从没有向她彭婕掏心掏肺过。一提到白雪吟,他就躲闪回避,难道我彭婕用诚心热血就换来李挚的虚情冷意吗?昨天晚上吵架,他李挚竟然用医专时解剖老师的事来刺激我,揭我的伤疤。李挚呀,你辜负了我彭婕的一片苦心哪!我彭婕多么希望得到你李挚真诚的关爱和理解呀!
“嘣嘣嘣”有人敲门,谁这么早来串门呢?或许是爸爸、方阿姨。
“哪位啊?”李挚到外边院门旁问。
外边客气地说:“我是吴本渊,李老师,这么早打搅了,不好意思,有点事找你。”
李挚开了院门,说:“快请屋里坐,说什么打搅,我也早起床了。”李挚客气的应对着吴本渊。
李挚把吴本渊让到小客厅坐下,找到一盒待客的香烟给吴本渊点燃了一只。
吴本渊吸了口烟说:“哈,你这屋子可很宽敞啊!真够局势呀!”
李挚摇摇头说:“咳,这哪里是我的房子呀,这原是郑铮老和我方阿姨的住房,我这是暂时借住而已!”
吴本渊点点头,说:“我找你商量点事,地区召开个语文教学研讨会,研究课题是‘中学语文教学的目的’。据说可能有点新精神,学校革委会研究决定你去参加这个会,假期你就少休息几天吧。”
“什么时间开会?”李挚问。
“明天上午八点报到,下午正式开会,你今天就得走,太急了点,请你谅解,昨晚才接到通知。”吴本渊说着,掏出一打人民币说“旅差费我给你带过来了,回来你直接到财务结算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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