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羽看着面前人的红唇微微弯起，眼里都是流转的笑意，自己的笑容也忍不住加深。“是的，是我父……亲遗传给我的。”
时袅袅抬眼看他，“我是时袅袅，霏云派。”
原来这位小师妹叫时袅袅啊，真好听的名字。沈司羽一脸痴汉笑。
“师兄，我有事先走了。”时袅袅见无话可说，便准备告辞。
沈司羽今日问到了时袅袅的名讳，已经十分满足了，便同时袅袅告辞了。
时袅袅刚走出行刑台的范围，便遇上了裴宥之。他握着剑，似乎等候她多时了。
“时师妹还真是有闲情逸致。为自己而死之人在眼前灰飞烟灭，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离开……甚至还能和别的派的弟子有说有笑，想来时师妹也能当得起一句冷漠无情。”
时袅袅闻言嗤笑了一声。
那名女修者是多年前怀着异心投靠她父王的，父王作古之后她便被癸嵬抓住关在了炼狱，日日承受着烈火炙烤。对于她，身体和内心都已经千疮百孔，早就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值得让她期待的了。
月牙冒着生命危险将她救了出来，就是为了让她代替自己去死。
复仇之路上，如果有太多的怜悯之心，到头来只会是一场空。
“裴师兄，我的事，就不劳烦您操心了。”时袅袅回道。
裴宥之闻言，倒是沉默一瞬。时袅袅见状，开口，“裴师兄今日等在此处，应当不只是为了将袅袅批斗一番吧。”
裴宥之回想过去种种，想起时袅袅说起复仇时那刻眼中的无助，最后开口，“我们其实不必如此争锋相对。”
时袅袅闻言，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裴宥之，“是师兄一直咬着我不放吧？怎么好似到头来成了我与师兄作对一样。”时袅袅朝裴宥之走近，抬头看向裴宥之的眸子，“不做敌人，师兄想与我是什么关系？”
裴宥之立即退后一步，拉开二人的距离。“同门。”
时袅袅闻言愈发想笑了。
她是魔，他要成仙，两人如何做的了同门。
“师兄既然没有别的事了，恕师妹没有心思再奉陪了。”时袅袅转身使了疾行术，消失在了原地。
裴宥之看着时袅袅离开的背影半晌，也回了自己的居室。
第二日。
【溯仙派 聚贤峰】
聚贤峰顶上不同于其他山峰的狭窄不平，而是出奇的宽阔平坦，年年的仙门大比便是在聚贤峰举办。
“这溯仙派还真是气派，这比武场地这么宽敞豪华，就连看台上的桌椅都是上好的楠木。”沈司羽在看台上落座，和周边弟子说道。
虽然比起他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寒辞背着手走过来，看了一眼沈司羽，“沈司羽，今日有你的比试，你可准备好了?”
沈司羽闻言笑，“这不是有大师兄你嘛，我就随便凑凑数。”
寒辞听了，神情立马严肃起来，想要说道几句，被沈司羽打断。“哎师兄，你看清河派的弟子来了。”
寒辞闻言看去，果然是沈钦白和苏婉婷、裴宥之几人带着弟子过来了。
裴宥之今日没有穿清河派的弟子服，而是穿了一身青色山水蜀绣服，看起来出尘脱俗，就是在那么多未穿弟子服的弟子里，他还是就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他收回视线，打消了上去打招呼的念头，再欲说教沈司羽时，却不见了他的踪影。
时袅袅今日也是起了大早，规规矩矩的穿着淡紫色的弟子服，跟着泽奕来到看台上。泽奕将她安排在一处视线较好的地方，随后便去寻了惠安掌门。
各掌门都坐在比试台的正北面，位置比看台要高上许多，看台上各掌门都在互相寒暄着。漠雪谷的廖颖掌门身边就是玉关峰的二掌门，忍不住开口，“听说你们玉关峰陆川乂是近年来天赋最高的弟子，这来落鹤山这么多时日，怎么都未见过你带你的爱徒出来见见？”
玉关峰二掌门笑道，“川乂怕生，不喜见生人。”
“要我说，今年最有可能夺魁的，还是道真师尊的徒儿啊……”赤云峰掌门摸着自己的胡子，笑道。
道真闻言，也只是笑着嘬了口茶，“不一定……不一定。”
这边几位掌门其乐融融，而一旁的惠安倒是插不上话。怪就怪他的徒弟都不争气，放在这群英荟萃的仙门大比，属实没有几个能拿来相比。
就在这时，泽奕上了看台，走到惠安面前停下。“惠安掌门，玉梓涵今日有比试，是否要换人上场？”
“换人？你认为换什么人才能有同玉梓涵一样的实力？”
泽奕沉默。
“罢了。你去问问。还有没有其他弟子愿意上场，如果没有，就把玉梓涵叫来。”
“是，掌门。”
泽奕回到弟子们的看台，看向霏云派的内门弟子们，开口，“你们玉师姐旧伤未愈，今日可有人愿意替她上场？”
众弟子议论纷纷。
“以玉师姐的实力，对上的一定也是别派的师兄师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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