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柳一路沉默地跟着尹书清来到停车场，又沉默地看着他将东西放回自己的车上。
尹书清也不着急回去，就这么依靠在车门边，片刻后才开口道：“等一下转场去酒会的时候，你坐我的车。”
“好，谢谢。”
岑柳只是点点头，扯着嘴角笑了笑。
望着在手机上什么话都说、但现在蹦不出一个字的岑柳，他到底还是叹了口气，对站在五米开外的小姑娘招了招手：“过来。”
男人的语气不容抗拒，但岑柳好像被钉在原地一样，迈不动一步。
她不过去，但是尹书清会过来。
一片阴影落在跟前，岑柳本能地抬起头看着对方。
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生日会，有这时间不如在家拉着哥哥打游戏。
“先前在微信上，不是什么话都想跟我说？”
“今天你见了我，也就我上场比赛前你对我说的那句‘加油’还算有点真情实感。”
他的话语中带了几分无奈，若仔细听或许还能听出其中有些委屈。
“我微信发的你可以不看的……”
岑柳默默地看着脚下的柏油路，低声嘀咕着。
尹书清没听清，又凑近了些问：“什么？”
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岑柳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的橙花味道，在他身上倒是意外的和谐。
她知道逃避没用，只好轻叹一声，侧身看向远处的蓝天：“我是说，你之前待我也没有多热情。”
还不等尹书清解释，她又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睛：“不过我知道的，我跟那些富家小姐相比，算不上什么入流，你不想介绍我也很正常，他们估计也不想认识我。”
“要不是因为林茉和霍然，我或许都没机会接触到你们的圈子，今天你愿意让我去你的生日酒会，我已经很开心啦。”
女孩的语气中满是自嘲和失落，听得尹书清的心尖莫名一酸。
“没将你正式介绍给他们，是我做得不对，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尹书清本想伸手揉一揉女孩的头顶，但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我们现在还没有正式确立男女关系，不确定性太强，我怕我说错了什么冒犯了你，也怕他们误会你。”
岑柳没想到对方会给自己道歉，诧异片刻，但后面那句补充的话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谁要当你女朋友！”
她恼羞成怒地欲转身离开，却被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扣住了手腕。
尹书清看着眼前的女孩，眼底的情绪让人看不透。
“不是你说的喜欢我？”
岑柳想都没想就当即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我什么时候说过！”
尹书清松了松力道，另一只手却掏出了手机，点开一张截图放到女孩面前。
岑柳一看，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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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一开始，她主动追求尹书清的时候。
当时她原本是想说“我喜欢你设计的那套以‘天鹅’为主题的裙子”，但是当时她刚打完前面四个字，就被她哥带回来的小蛋糕吸引了目光。
结果一个不小心手滑点到了发送键，“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就这么发送了出去。
她当时还在庆幸尹书清没有秒回，把自己原本想说的话补圆后，又发了几个表情包，把那四个字刷了上去。
她没想到，尹书清会把这句话单独截了图，保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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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把手机推远了回去，磕磕巴巴解释道：“那不是……哎呀我都解释过了那不是我本来想说的！我都解释过了我当时是说我喜欢你设计的那套裙子！”
尹书清都知道，但是他现在想耍一下赖。
“那个时候，你确实是喜欢我。”
“那张图我之所以保留到现在，就是想听你亲口跟我说这一句话。”
他直勾勾地看向女孩的眼睛，想从对方眼中看出一点别的什么情绪。
但是，没有。
最后他也只是低垂着眼眸：“现在看来，我好像等不到那一天了。”
岑柳看着眼前身穿摩卡色长袖卫衣、深蓝色牛仔裤、一双白色休闲板鞋的男人，再开口时不知为何有些颤抖：
“这算是你的暗恋无疾而终了吗？”
“目前看来，好像是的。”
尹书清松开了扣住女孩的手，扯了个苦笑后，眼里的蓝天突然黯淡了些许。
“我们回去吧。”
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岑柳的心不知为何，也跟着有些难过。
-
球场上还在激烈地角逐冠军宝座，霍然毫不意外地走到了总决赛。
一群人再次回到观众席，近距离观看着他们在球场上厮杀拼搏。
“看来霍然还是收敛了。”刑修谨看着比分道。
“怎么说？”林茉扭头看着他。
“以前他在球场跟在商场一样狠冽，根本不会让对手与自己的比分咬得那么紧，甚至零封都出现过。”
刑修谨笑了笑，“现在他在商场依旧狠冽，但是在球场却缓和了许多。过去这些年，他多少还是会有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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