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走出画廊，夜色已深。都市的霓虹灯闪烁，像一只只窥探的眼睛，投射出光怪陆离的影子。他拨通了驱邪师协会的电话，调取了吴青的住址信息。
凌晨一点，贺渊站在一栋老式公寓楼下。昏黄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显得有些孤寂。他按响了吴青的门铃，等待着回应。
“谁？”一个带着警惕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贺渊，驱邪师协会。”贺渊言简意赅。
门内沉默了片刻，然后“咔哒”一声，门开了条缝。一个头发凌乱，面色苍白的男人探出头来，正是吴青。他的眼神充满戒备，像一只受惊的野兽。
“什么事？”吴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关于你卖给陈老板的那幅画，我想和你谈谈。”贺渊语气平静，但眼神却锐利如刀。
吴青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他猛地将门关上，发出一声巨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卖过什么画！”
贺渊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他知道吴青在撒谎。他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吴先生，我知道你画里隐藏的秘密，我希望你能配合我的调查。”
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又恢复了寂静。过了许久，门才再次打开。吴青站在门口，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你…你想干什么？”
贺渊走进房间，环顾四周。房间里堆满了画布和颜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油画味。墙上挂满了吴青的画作，每一幅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氛围，仿佛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创作那幅画时的情况。”贺渊走到一幅画前，画中是一个扭曲的人形，被黑暗笼罩，看不清面容。
“那只是我的创作，没有什么特别的。”吴青的声音颤抖着，他紧紧地盯着贺渊，仿佛害怕他会从画中看出什么。
“是吗？”贺渊转过身，目光直视着吴青。“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画中的人形会散发出邪祟的气息吗？”
吴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惊恐地后退了几步，眼神中充满了慌乱。
“我…我不知道…”吴青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贺渊走到吴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吴先生，你真的不知道吗？还是…你在隐瞒什么？”
吴青的嘴唇颤抖着，他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我…我……”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咚咚咚——”
吴青和贺渊同时看向门口。吴青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对贺渊说道：“……也许，你可以问问他。”
吴青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他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看起来风度翩翩。
“吴青，这么晚打扰你了，实在不好意思。”男人说着，目光越过吴青，落在了贺渊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刘先生，你怎么来了？”吴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但也明显松了一口气。
“听说你最近创作遇到瓶颈了，特意带了瓶好酒来和你聊聊。”被称作刘先生的男人笑着说道，举了举手中的红酒。“这位是……？”他转头看向贺渊，语气中带着一丝疑问。
“这位是…贺先生，一位…艺术爱好者。”吴青犹豫了一下，如此介绍道。他显然不想让刘先生知道贺渊的真实身份。
贺渊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刘先生，感受到一丝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刘先生走进房间，将红酒和酒杯放在桌上，然后转头看向墙上的画作，眼神中闪过一丝欣赏。“吴青，你的画作越来越有深度了，尤其是这幅…”他指着贺渊刚才注视的那幅扭曲人形的画作，“充满了一种神秘的张力，让人不禁想要探究其中的奥秘。”
“刘先生过奖了。”吴青勉强笑了笑，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安。
贺渊走到画前，指着画中扭曲的人形说道：“吴先生，你画中的人形肢体比例失调，骨骼结构也不符合人体构造，这并非是艺术的夸张手法，更像是…某种生物的真实写照。”
吴青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刘先生笑了笑，说道：“贺先生，你对艺术的理解还真是独特。吴青的画作追求的是一种精神层面的表达，并非是对现实的精准描摹。你所说的肢体比例失调，骨骼结构不符，其实正是吴青想要表达的一种扭曲的内心世界。”
贺渊没有理会刘先生，继续说道：“还有，你画中使用的颜料，有一种特殊的腥味，这种味道并非普通的油画颜料会散发出来的，更像是…血的味道。”
吴青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刘先生轻咳一声，说道：“贺先生，你对艺术的热情真是令人敬佩，但有时候过度的解读反而会失去艺术的本真。吴青使用的颜料都是进口的高级颜料，或许是因为某种特殊的成分才会有你所说的‘腥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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