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在地下车库的环形坡道上疾驰，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方雪死死握住方向盘，后视镜里，三辆黑色悍马紧随其后。
"马上到最底层了。"林雨晨快速查看平板电脑，"B3层有一个废弃的货运通道，可以直接通向城市排水系统。"
一颗子弹击碎了后视镜。特种部队的火力覆盖越来越密集。
"他们在逼我们进入那条通道。"方雪说，"这是个陷阱。"
林雨晨的电脑突然响起警报。屏幕上显示着一份正在解密的文件，那是她在警局系统里找到的最后一段数据。
"等等！"她盯着屏幕，"这是一份名单。'猎鹰'小组的完整成员名单！"
方雪猛打方向盘，车子险险避过一枚闪光弹："有什么发现？"
"名单上的人，很多都还在警局任职。不仅是姚副局长，还有......"林雨晨的声音突然凝滞，"技术部主管张明！难怪他们能够掌控整个警局的系统。"
又一颗子弹击中了车身。装甲车的引擎发出不祥的响声。
"快看15号成员！"方雪紧盯着前方，"那个代号'灰鹰'的人是谁？"
林雨晨飞快地滚动页面："这里被加密了。等等......"她突然想起什么，输入了一串代码，"用张建国留下的密钥试试。"
文件解密成功。但当她看清那个名字时，整个人都僵住了："是徐晨！"
"什么？"方雪也震惊了，"他不是特殊研究所的人吗？"
"不，他是个双面间谍。'猎鹰'小组渗透进了特殊研究所，而徐晨就是关键人物。"
装甲车终于到达最底层。昏暗的灯光下，那条废弃的货运通道就在前方。生锈的铁门虚掩着，似乎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方雪突然踩下刹车。装甲车在距离铁门还有二十米的地方停住了。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们？"她说，"无论是清道夫还是特殊研究所，都在刻意避免致命打击。"
林雨晨明白了她的意思："因为他们需要活口。C-7阶段需要特定的实验体。"
后面的追兵也停了下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装甲车，但没有人开火。
"看这个。"林雨晨指着屏幕，"名单上的每个人都有特殊标注。徐晨的代号后面还有一行小字：'基因改造计划负责人'。"
"二十年前的量子态实验......"方雪若有所思，"根本不是什么物理研究，而是某种生物武器计划？"
林雨晨继续往下看："这里还有更多。'猎鹰'小组不仅没有解散，反而发展成了一个庞大的地下组织。清道夫只是他们的一个分支。"
通讯器突然传来滋滋声。一个经过处理的声音响起："方雪，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乖乖合作，我可以保证你妹妹的安全。"
方雪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把她怎么了？"
"她很安全。"对方说，"就在天台街178号。如果你想见她，就按我说的做。"
"别信他！"林雨晨说，"这是调虎离山。"
方雪死死盯着后视镜："不，他说的是真的。我能感觉到......"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就像某种共振。这种感觉从小就有，但最近越来越强烈。"
林雨晨突然想起什么："名单上还有一个特殊标注。编号C-7的实验体，是一对双胞胎。"
驾驶座上的方雪浑身一震："所以这就是他们的目的？通过双胞胎之间的特殊联系，来强化量子态共振？"
对讲机里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间不多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投降是唯一的选择。"
方雪看向林雨晨："帮我一个忙。告诉秦川，就说我很抱歉。"
"你要干什么？"
但方雪已经打开车门冲了出去。那些黑洞洞的枪口立即对准了她，但没有人扣动扳机。
"我投降。"她高举双手，"但我有个条件。"
一个戴着蛇形面具的人从阴影中走出来："说。"
"让她走。"方雪指着林雨晨，"她只是个技术人员，对实验毫无价值。"
面具人沉默了几秒："可以。但你要确保她删除所有拷贝的数据。"
方雪转身看向林雨晨："把电脑给我。"
林雨晨明白了她的意图。她将笔记本电脑递给方雪，同时在口袋里捏紧了一个U盘。那里面有方雪事先准备的后备计划。
方雪接过电脑，当着所有人的面删除了文件。但林雨晨注意到，她在按删除键时，用拇指同时按下了Alt和F4。那是她们约定的暗号。
真正的数据早就被传输到了安全的位置。这场删除不过是个幌子。
"现在，让她走。"方雪说。
两个全副武装的人押送林雨晨走向另一个出口。临走前，她看到方雪对她眨了眨眼。
一直到确保林雨晨安全离开，方雪才跟着面具人走向那扇生锈的铁门。
"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面具人说，"难怪他们说你是最完美的实验体。"
"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面具人没有回答，而是递给她一个造型奇特的装置。那是一个量子态检测器，但比之前见过的所有型号都要精密。
"带上这个。"他说，"接下来的路程会很有趣。"
方雪戴上检测器。立即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共振。那种感觉就像有人在她脑海中轻轻敲击，而回应这种敲击的，是来自遥远地方的另一个声音。
她的双胞胎妹妹，正在某个地方等着她。
而此时的林雨晨已经甩开了押送的人。她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将U盘插入备用笔记本。屏幕上立即显示出一张地图。那是方雪根据她的记忆绘制的天台街地下网络。
更重要的是，地图上标注着一个关键信息：在178号地下室的隔壁，还有一个秘密的实验室。二十年前，真正的实验就是在那里进行的。
她必须尽快把这些信息传递给秦川。因为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一个足以改变一切的计划正在进行。
而方雪，正在走向那个真相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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