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听见开门声，沙发上的盛棠扬了扬眉，语气颇有点嚣张。
盛聿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在她的对面坐下，“乔乔说，你有话想跟我说。”
他冰冷凌厉的眼神一看过来，盛棠瞬间就怂了，放下二郎腿，背也没有刚刚挺得直了。
脸上嚣张傲慢的神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讨好的笑，“哥。”
“你想跟我说什么？”
盛棠大脑飞速运转中，原本想好的说辞在这一刻被遗忘殆尽，“我想说的是……你要是喜欢乔乔你早点跟我说啊？我也能帮你追她，你说是不是？”
说完还“嗐”了一声。
“呵。”盛聿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声：“你还挺热心。”
“那可不，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你都不知道我为了你的终生大事有多操劳！我都以为你——”
关键时刻，棠刹住了车。
盛聿淡淡瞥了她一眼：“以为我什么？”
“没、没什么。”
盛棠汗颜，好险，差点说漏嘴了。
她曾经还一度怀疑过自己的亲哥是不是喜欢男的，后来证明不是后，她又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当然，这些话她是绝不可能当着盛聿的面说的，除非她嫌自己命太长了。
“哥，你对乔乔是认真的吗？”
“还能有假？”
盛棠摩挲着下巴，啧啧称奇，“你隐藏得可真好，这么多年，我硬是没有发现一点你对她的心思。”
“你要是能发现就奇怪了。”
他的虾都喂到乔乔的的嘴里，她还搁那儿“当妹妹”呢。
这智商、这眼力劲，他都怀疑她是不是自己的亲妹妹。
盛棠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嘲讽，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谁能想到，你这么高冷不近人情的人，会偷偷惦记我的好闺蜜啊？”
她就是太信任他了，所以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
“你说什么？”
“没……我是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乔乔的？”
盛聿沉默了一阵，缓缓道：“我也说不上来，应该有几年了吧。”
他第一次认识乔舒意的时候，她还是个14岁的初中生。
那时候她在他的眼中，和盛棠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像妹妹一样。
只是，她和盛棠的性格不太一样。
她安静、内敛，却又暗藏自己的小心思，像一只藏起爪子的乖乖兔。
此后的几年里，她和盛棠的关系越来越好，成了无话不说的闺蜜。
偶尔，盛棠也会把她带到家里来。
每次见到他，她都会非常局促紧张地跟他打招呼，怯生生地唤他一声“盛聿哥”。
后来，她和盛棠都考入了大学。
因为一些事情，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过她了。
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大一都快结束了。
那天他出差回到家，发现院子里多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披着一头黑色的长发，坐在秋千架上看书，赤裸着双脚，一双笔直纤细的小腿在空气中轻轻晃动。
见他推门进来，她连忙从秋千上跳下来，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好，就朝他点头问好：“盛聿哥。”
她的声音很干净，像是山涧流过的清泉，清澈、动听。
他冲她微微颔首，目光却忍不住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十九岁的少女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五官精致小巧，皮肤白皙似雪，清瘦的身形让她看上去多了一丝楚楚可怜的感觉。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微风吹起她白色的裙摆，像极了一朵正在悄然绽放的茉莉。
也许在那一刻，他就已经动心了。
后来，他回家的次数变多了。
只为短暂地和她相遇。
每当盛棠提起她时，他面上没有变化，却早已竖起耳朵聆听。
当他意识到自己对她的在意和关注，早已超出“妹妹的闺蜜”的范畴，内心其实早已喜欢上了她。
只是，他同样从盛棠那里听到过，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
两人很相爱，等到大学毕业就会订婚。
他做不出横刀夺爱的举动，便只能将心事藏在心底，默默守护她。
然而，世事难料。
订婚没能顺利举行，她那位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出轨了。
他想，这世上怎会有这般没眼光的人？
但他终究还是感谢他的。
感谢他的退出，给了他“可乘之机”……
“哥。”
盛棠的声音忽然有些严肃。
盛聿收敛起思绪，抬眸看向她。
“你喜欢上乔乔，有我的原因在吗？”
初中的时候，她被盛明薇那一伙人欺负得很惨，没有人愿意因为她得罪盛明薇，全部袖手旁观。
乔乔是唯一站出来保护她的人。
盛聿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很长一段时间后的事了，他用自己的方式帮她报复了回去，教会了她反击。
他虽然没说什么，但盛棠能够感受到，因为这件事，他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自责和内疚。
而对于乔乔这个唯一帮过她的人，盛聿对她的态度虽然谈不上多么热情，但一直都非常客气有礼，是别人远远没有的待遇。
她在想，会不会有这个因素在？
盛聿沉默了一瞬，随后面无表情道：“你也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
盛棠：好吧，是她想多了。
“我喜欢她，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无关乎其他的人和事。”
盛棠“啧啧”了两声：“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盛聿：“？”
“恋爱脑。”
……
兄妹俩很久没有坐在一起聊过这么久的天了，聊了一个多小时，盛聿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差不多了，乔乔一个人在下面，我得下去陪她了。”
“啧啧，这就开始心疼上了。”
盛聿没有理会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盛棠却突然叫住了他：“哥，对于你们，我只有一个请求。”
盛聿回眸看向她，没有说话。
“我可以不叫她嫂子吗？”
“不可以。”
“！”
盛棠急了，嚷嚷了起来：“为什么不可以？！乔乔比我还小几个月！”
“哪怕她比你小十岁，你该叫还是得叫。”
“……”
Md，她现在反对还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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