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谢流宴只一愣便想到了什么。
在他们最初机场见面时，沈妄川曾说要包养自己。
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不过三两天的功夫就把协议拟好了。
谢流宴点头，“给我看看吧。”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确定下来了，不止这个世界，之前的好几个位面两人都是伴侣关系。
甚至在上个世界，他以自己的神魂订立契约，不管经历多少个位面，两人都会被绑定在一起。
生命共享包含的范围极广，不光是时间，还有神力，甚至灵魂。
相比这些来说，这个小世界订立的协议还是有些小儿科。
不过即使是小协议，只要是两人愿意订立的，也值得重视。
从沈妄川的手中拿过协议，谢流宴正襟危坐，平平无奇的白衬衫穿在他的身上莫名增色几分，衬托出他清冷禁欲的气质。
看得沈妄川心痒痒。
谢流宴本以为凭借沈妄川以往的作风，但凡给点阳光就灿烂，打蛇随棍上的性子，拟定的也应该是霸王条款。
可当翻开第一页，他看着最上方的几个大字出了神。
“婚前协议？？！！”
随后他快速抬头，将目光移到对方身上。
“这是你所谓的包养协议吗？”
他对于人类世界的规则已经完美掌握，也因此他很清楚这二者存在天壤之差。
况且他更清楚的是，目前华国并未通过同性婚姻。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会摆在明面上。
沈妄川将他的惊讶收入眼帘，他嘴角含笑：
“怎么，有什么问题？”
“我说过，要你用一辈子来偿还。所以，签完协议你这辈子都不能摆脱我了。”
即使明面上法律没有规定，但他们可以以合约的形式做约定。
在重视意思自由和契约合同的华国，婚前协议完全具有法律效力。
谢流宴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向自己表明心意，他以为他们之间恶劣的关系会持续一段时间。
可以，这很沈妄川了。
总是出其不意，让他找不到借口拒绝。
谢流宴拿起黑笔，仔细阅读过协议后笔尖停留在落款处。
似是想到什么，他询问道：
“我们之间的事，奶奶知道吗？”
在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沈奶奶的身体不太好。
好在他垫付了医药费，再加上医院的治疗，现在也不知道沈奶奶过得怎么样。
听到他提奶奶，沈妄川的眼神柔和一瞬，随即想到什么：
“五年前，医院的医药费是不是你交的？”
曾经的他或许会相信生活中满是善意，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年，他也了解不少的人性。
天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什么，就要做好付出相应代价的准备。
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
没想到他已经猜到了，谢流宴也不再隐瞒：
“是我，我当时担心你多想，所以便没说出来。”
沈妄川喉结滚动，他喜欢的人从来都很好，好到让人心生妄想。
轻咳一声掩饰内心的激荡，沈妄川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
“她还不知道，我一直没有和她说过。”
“不过，奶奶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或许早在当初，她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听他这样说，谢流宴一时默然。
他干脆利落地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上面，铁画银钩的字迹一如当年。
让沈妄川看得微微出神。
“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会有三个月的考验期。如果在同居期间没有发生矛盾和不愉快，那么三个月后我们一起去A国登记结婚。”
“在此期间，我们双方都承担着义务，也享有一定的权利，希望我们今后和睦共处。”
谢流宴向来清冷的语气难得带上几分暖意，曾经的缺憾在此时得到弥补。
沈妄川唇角勾起，揽着人的腰就吻了上去。
“当然，阿宴。”
*
时光匆匆而过，距离上次两人签订协议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沈妄川越来越习惯早点下班回家与谢流宴待在一起。
以前的他觉得家里总是冷冰冰的，并不喜欢一个人待着。
现在他是公司第一个下班的人，公司员工也由原来的惊讶变得习以为常。
早上处理完文件，沈妄川随手发消息过去：
“阿宴说好今天中午要来公司送饭的，可别忘记了。”
谢流宴作为操盘手很少出门，偶尔心血来潮去沈妄川住的小区周边逛逛。
免得待在屋里太久闷得慌。
至于今天中午的送饭也是沈妄川强烈要求许久才能得到的待遇。
本来谢流宴考虑到赵若霖也在公司，还未做好暴露人前的准备。
但是他架不住沈妄川一直在身边磨。
不止是平时相处的时候，甚至在床上也是。
结束一场情事，沈妄川也不忘贴在他的耳边说话。
几经波折之下，谢流宴不得已同意。
好在他网购了挡脸装备，去公司应该不会被人看到正脸。
准备好午饭之后，谢流宴从衣帽间中拿出了一顶鸭舌帽，以及挂在一旁的口罩。
这一个月气温回暖，穿短袖刚刚好。
他带着黑色鸭舌帽，与同色系的黑口罩，身穿深蓝色短袖，全副武装向沈妄川给定的地址出发。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去对方的公司看看。
打车到公司楼下，谢流宴抬头往上看了一眼，随后一步跨入大厅，走到前台。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我找你们沈总，他说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
前台的小姐姐打量了他好几眼，吴秘书确实说一会儿有人会来找总裁。
“好的，总裁在23层，您可以走专属电梯。”
直到谢流宴的背影消失在电梯旁，前台才打开员工交流群发了张背影图上去。
“救命家人们，我觉得我恋爱了。”
“刚才大厅来了位超绝的帅哥，身高一米八＋，宽肩窄腰大长腿，就算是戴着帽子和口罩也好帅。”
“他的睫毛好长，眼睛里像是藏着一片海。”
“家人们，不行了，一回想我就要溺死了啊啊啊啊！”
此言一出，公司员工摸鱼群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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