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卢则偏又不能闹出动静。
柳士谦短暂思量过后安排时菱和步忌一块去寻。
他在房里来回走动，垂眸时眼纹皱起，想着要和李祈单独谈一谈。
——
——
另一边步忌和时菱一块来到卢则的住处，无意间听到了屋里卢则和邀瑶的对话。
两年前吗？
惊诧之余多了一丝茫然，不由跟着回忆起他们相识的过去。
……
两年前
头一年正值卢则有钱时期，极度张扬破坏力更是没得说。
几乎所有人都顺着他，警惕他。
“两年啊……”
卢则坐在长廊的红木长椅上，懒洋洋将左臂伸长搭在椅背，闲眼望着目前江面漫不经心思索不能出苍凌的未来两年该怎么过。
忽地想起一个人，步忌。
“他应该是在苍凌的吧。”
脑子简单过一遍前世步忌对他忠心不二浴血奋战的场景，嘴角倏然一勾。
我眼下可不就缺个寡言少语的忠仆吗？
——
——
重生后初见，卢则意外对方的反差。面中带笑，可心里却犯起了难。
纯拧巴孤僻小孩嘛……还要我费心打磨，啧。
事情迎来转机是三天后，小孩很正、直。对于卢则三番五次不请自来的捣乱，即使紧张到整张脸都好了还是磕磕巴巴对这位莫名其妙的闯入者提出“请离开我家”的要求。
奇怪的是卢则忽然就燃起了兴致，存心要磨一磨步忌，日后好解闷解乏。
也不得不说，卢则驯人很有一套。
不知不觉中，他俩的画风逐渐演变成如下这般。
卢则忽悠步忌让他做自己跟班，还让步忌叫他哥哥，好吃好喝的都要孝敬他。
“来叫声大哥。”
太子爷熟练端起架子，指挥步忌道。
“为大哥鞍前马后。”还不忘带步忌念口号。
步忌：“是！”
……
有一回，步忌受了一群混混欺负，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卢则问他什么情况。他却是木木站着，眼神躲避。
卢则一调查才得知步忌受气惯了，但又不敢同家里爷爷说，每每就任人欺负殴打勒索。
简直气煞他也，二话不说直接趁天黑戴着面具把那群人收拾了一顿。
警告他们不准再找步忌麻烦，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有意无意开始教授步忌武功。
步忌既惊喜又别扭。
对卢则从最初的警惕到崇拜又讨好。
……
“帮大哥洗脚。”卢则一副大老爷子模样背靠椅子。
步忌乐嘻嘻给他端热水，任劳任怨。
“大哥，脚好白。”
卢则丝毫没注意到不对劲，还十分自豪：“嘿咻。”
……
有时卢则特恶趣味，“步忌你这处又错了，撅起腚来，自己打。”
步忌很乖，很听话。除爷爷外也只是听卢则的。
有时间就去找卢则玩，一回在他的寝宫发现许多新奇玩意。
“这是？”
步忌举起一幅潦草的绿色画像，面带疑惑。
“我心上人！”卢则抬眸扫过去，语气里满满的自豪。
步忌皱眉，垂眸细看画中人。小草一样欸……
对卢则的审美感到怀疑。
卢则对自己的画功不以为然，把步忌手中的画拿了过来。一脸欣赏道：“他可好看了！我只喜欢他。”
“你以前也说喜欢我的。”也不知为何步忌倏然就脱口而出，纯真的脸上展露出一种复杂且难以形容的神情。“还亲我了！”
“？”
“脸……你之前喝酒亲过我的脸。”说着说着，步忌就红了脸。
“无所谓，我们那是兄弟之情。”
兄弟之情？步忌想了想，觉得这话没毛病可又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怪。这会对感情懵懂的他全然不知原来卢则所谓的心上人竟然是一位男子，更不知道男子之间也可以相恋。
卢则看都没看步忌一眼，而是双手举着画转过身走到窗棂露光的地方把画里的人认真看了又看，看多久都不会厌倦。
原地愣住的步忌抬头看到对方眼里的珍视，第一次心生出某种不明所以的嫉妒。
—
—
“嘿哎，你怎么老挨着我走路。我都快撞墙上了。”卢则不解发问。
步忌愣住以为是发难，垂头闷闷道：“我会注意的。”可身体还是会不自觉靠近。
卢则无奈，随便吧反正不会挨扁如纸薄。可心里难免犯起嘀咕，我的提前出现会干扰到他吗？步忌日后真能成前世那般模样吗？
我是不是该撤了……
于是乎他逐渐有意无意地疏远。
*
“我想起来了。”
卢则一脸笃定看向对面吃撑摸肚子的邀瑶。
“嚯，说来听听。”
“以前两年前吧，又或许是一年前。哎不管了，反正就是那会步忌长的是白白净净，弱不禁风的。打不过我，也说不过我，逼急了还会没出息的哭鼻子。我对他了如指掌。但……后面这家伙不知为何便突然就画风突变。”
步忌偷偷狂卷，还势必要压我一头！夜以继日的苦练，哈哈哈哈。卢则想起来忍不住想笑。
嗯？邀瑶腹疑，怎么说两年前的往事会先提步忌？
眼珠一转，忽地想起某些事。不自觉嘴角弯起，我就说嘛，你们的关系铁定不一般。
卢则啊卢则，沾花惹草的毛病怎么就还没改呀。
“步忌以前没同伴，没爹娘。而且那会变声期说话奶声奶气的，略带嘶哑。慢慢长个子了，高瘦白净，软绵绵的。”
卢则眉头微蹙左拳抵着鼻尖，正儿八经陈述，可入了邀瑶耳中却反倒多了几分欲语还休的暧昧。
她越发兴奋起来，平日偏好听这口。尤其还是有关卢则的八卦，嘿嘿。
“然后呢？”
“嗯……我再想想。”
——
——
当时步忌长的晚一点，仍比卢则矮两个头。其实别的不说，卢则当时还真心挺喜欢这个小乌龟跟班的。
且理所应当地认为他喜欢步忌，步忌自然就有义务听他唠叨陪他疯玩。
且当时的步忌也莫名喜欢依靠卢则，问东问西。但是吧卢则不定期发癫以及炸裂发言，让他的原本传统甚至古板的世界观变得异常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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