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两个人都死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这一声像是砸进了热油中的火星，瞬间把所有人都给点燃。
邻居们一窝蜂推搡着往王虎家里进，就为了能抢到营养液，食物或者是水。
“这是我的，别抢！”
“这面包给我！是我先看到的。”
“你踏马敢从老子兜里偷东西，你信不信我打死你个怂货！”
……
沈星辰脚步不停，拎着手上的东西，低着头回到家门口。
楼道里一片漆黑。
王大爷早就抱着他的小孙子不知所踪。
沈星辰也没开手电筒，这段路她走了数十年，闭着眼都能找到家门。
她从怀中掏出钥匙，熟练地拧开门锁，手放在门框上，却不敢推门进去。
她忍不住眼眶发涩，总觉得自己只要不推开这道门，阿药就始终生活在屋子里。
等她回去后还会像一只小燕子一样飞扑进她怀里。
但王虎的话一直回荡在她耳边，戳破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阿药已经死了，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
嘎吱。
破旧的门板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响动。
屋里很安静，只有她进屋时发出的一连串脚步声。
没通电，没有灯。就连那个总算为她点燃烛火的人，现在也没了。
泪水从她的眼角落下，沈星辰卸下满身疲惫，关上门，靠在门边无声哭泣。
哭她早死的母亲，哭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长大的妹妹。
也哭从今天起，彻底失去家的自己。
“姐姐，你回来了？”
空灵的声音毫无征兆在耳边响起，脸颊一暖，像是一只暖乎乎的小手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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