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等战队解散之后带你去东洲，所以提前联系了我。”
“你回国跟这个有关吗？”程林染放下高脚杯，专注地看着秦琦。
秦琦点头：“有，带西维亚一起来也是为了你。”
齐远因为友谊赛的事无法如期带程林染去东洲，秦琦只好亲自过来了。
程林染又拿起一杯酒看向西维亚，在等她的话。
西维亚看着秦琦，见秦琦点头，她才跟程林染说，“C，你当初在十七区遭遇过暗杀。”
秦琦不忍心，但是得说清楚，“就在我们战队解散之后不久。”
“什么意思？”程林染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意思，她只是不敢细想。
“他们甚至想要你的命。”西维亚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又说，“你不是幸存者，你只是幸运地活过了那个晚上，你的安全跟她没有关系，是我救了你。”
程林染的手开始颤抖，酒杯里没来及喝的酒洒了几滴在她的手上，秦琦叹着气过来抢过她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蹲在她身侧说，“漫漫，别愧疚了，放过自己吧。”
秦琦也不知道这些年来程林染怎么会把自己当做加害者，明明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想来也讽刺，他们都自以为了解她，结果根本不知道她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
“漫漫，她上瘾之后就没有人性了。”秦琦看着程林染的脸，又说了一件让程林染无法接受的事情，“我问过李恩宁，你学校的地址是她透露的，杀了你也是她亲口说的。”
“杀了…我？”程林染的睫毛颤抖，说话的声音也在抖。
秦琦在程林染的沙发把手上坐下，双手按着她的肩膀，说：“这些话我是想瞒你一辈子的，她都走了这么久了，而且她对你那么好，我不想破坏她在你心里的形象。但是我不能看着你这么惩罚自己，我得让你好好的。”
“她、只对我有杀心吗？”程林染颤抖着问。
秦琦没回答，但程林染心里有数了，她颤颤巍巍地拿起酒杯，控制不住的颤抖导致酒水洒出来了一些在她身上。
“咳咳咳”程林染被呛到了，她一手捂着嘴咳嗽，一手要把酒杯放回桌上，结果杯子掉在地上碎了，她也咳到流了眼泪。
秦琦一边拍她的背，一边指挥西维亚给她倒杯水。
西维亚拿着水站在旁边，秦琦把她往后挡了挡，怕她踩到玻璃渣，“小心！”
西维亚默默打开了被她关掉的音乐，程林染应该是想放声大哭的吧，她想着。
果然，音乐声刚打开，程林染就忍不住哭出了声。
秦琦叹气，起身拿过西维亚手里的水，“你去抱抱她。”
西维亚点头，过去坐在了秦琦坐过的位置，将程林染搂进了怀里。
秦琦则是背过身去将水一饮而尽，然后狠狠地擦了一下嘴角，决定出去透透气。
程林染在西维亚怀里哭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哽咽着问，“她为什么想杀我？”
这个问题，西维亚知道答案，因为秦琦问李恩宁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她在那几个禽兽身边过得很差，所以放大了对你的嫉妒，你什么都没做错。”西维亚轻抚着她的头发，又说，“我知道你们当初很要好，但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周围那么多人爱你，为什么非要让一个伤害过你的人困住你这么久呢？”
“她是只想杀我吗？”
西维亚叹气，程林染真的是会问的，每一个问题都很致命，“那个李恩宁出手伤过他们三个之后，因为不确定你在哪里，就没想浪费力气去伤害你，但是……”
“呵…”程林染苦笑，“看来她是真的恨我。”
“我不知道。”
“我想回去了。”程林染哑着声音说，“西维亚，你帮我打电话给我哥吧，手机在这。”程林染的手还是在颤抖，连口袋里的手机都拿不出来。
“你别动了，我让他打给你哥！”西维亚赶紧按住程林染的手，另一只手摸出手机给秦琦打电话。
没过五分钟，秦琦就和花与程一起推门进来了。
花与程看见程林染时，心疼得不行，西维亚给他腾了位置，顺便交待道，“你小心，这有个碎杯子。”
“谢谢。”花与程冲西维亚点了点头，然后弯腰看着程林染，温柔地问她，“乖乖，我们回家吧？”
程林染又绷不住哭了，花与程赶紧坐下把人搂在怀里，不停地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哥在呢！我们先回家吧，秦琦他们明早还要赶飞机呢！好吗？”
程林染在花与程的怀里点头，花与程这才松了口气，问另外俩人，“我让人送你们回酒店。”
“不用了程哥，我没喝酒，你赶快带漫漫回去吧。”
花与程点头，在程林染的包里摸出来她的墨镜给她戴上，“哥背你出去？”
“嗯。”
“那你先站起来，小心脚下有碎玻璃。”花与程引导程林染站起来，他背上程林染跟秦琦说，“我带她先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秦琦把程林染的包给花与程，点头说：“好，路上小心。”
“放心吧，先走了。”
花与程的车停在了酒吧后门，他四十分钟之前就赶到了。
谢临星这几天忙得很，已经三个晚上没回来过了，包括今晚也是直接睡在工作室，所以花与程不得不把程林染送回她爸妈那里。
花与程小心翼翼地把程林染放在车后座，轻声问她，“乖乖，我送你回二叔那里好不好？星星在工作室加班，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好。”
得到程林染的答复后，花与程把后座车门关上，走远了两步给程之明打电话。
现在已经是夜里九点了，倒也没到程之明夫妇睡觉的时间。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程之明很好奇自己的大侄子突然这么晚联系自己干嘛，‘喂？小子，在外边惹麻烦了？’
花与程没有接程之明的玩笑，问：“二叔，你和二婶在家吗？”
‘在啊，怎么了？’
花与程没在电话里说原因：“漫漫跟朋友喝酒喝多了，星星今晚回不来，我没法照顾她，我现在把她送过去？”
程家的孩子都独立得很，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从家里搬出来，只是会定期回到老宅团聚一下。
‘喝多了？行行行，你没喝吧？用不用我去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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